流南下,直去醒神。
此时的醒神王朝京城,有师徒三人,也才到。
大白天的,少女给少年撑着伞,少年怀里有个水壶,捂着,生怕水凉了。
前方老道长叹一声,摇头道:“一场天地大变,连我的脚程都缩短了,这也忒废时候了。”
少女笑盈盈道:“还不是师父舍不得买船票,不然早就到了。”
老道摇头一笑,“你这丫头,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那船票的钱,是咱们卖艺几年都挣不来的。”
脸色煞白的少年,由头至尾也没说过一句话。
只是不远处忽然传来的靡靡之音,使得少年人忍不住瞧了一眼。
少女立时板着脸,眯眼问道:“候怕,想逛一逛青楼?有钱吗你?”
面色煞白的少年赶忙摇头,
“咋可能,别瞎说。”
他只是觉得那青楼之中,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他也说出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倒是范姓老道,虽然没回头,但微微眯起了眼睛。
太岁,倒也不是白吃了。
其实青楼之中,是挺热闹,但不是青楼本该有的热闹。
三层楼,顶上全是女子,除了斜靠床头一位外,皆戴面具,着青衣。
女子抿了一口酒,看了一眼下方青奴,笑盈盈道:“我知道,你们之中有国师的人,回头去告诉她一声,我的陛下已经死了,我不会管她在谋划什么。”
话锋一转,女子眯起眼睛,声音冷淡:“但有一节,谁敢打楚廉的主意,我拼命也要跟她掰扯掰扯。”
下方一众青奴齐齐抱拳称是。
女子又抿了一口酒,淡淡然道:“谁折磨过先皇后,谁自己离开,这是她临死之前留下的话,让我不要为难你们。走了之后,什么该提,什么不该提,心里就有点儿数儿。”
话音刚落,有人凭空出现,坐在了女子身边。
国师笑问道:“妯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聊?”
女子摆了摆手,一众青奴便抱拳退下。
等门关好,妯染这才冷冷开口:“怎么?不暗着来了,要挑明,跟我撕破脸?”
女子国师摇头一笑,轻声道:“我知道,先帝之死,你对我耿耿于怀。但你知道的,那不是我做的。我黄小颜要做的,从来不是让谁死。”
妯染冷冷一笑,问
道:“你是籴粜门人!”
黄小颜点头道:“是,我是籴粜门人,真正的籴粜门,我义兄叫做黄文,真正的籴粜门主。”
顿了顿,黄小颜轻声道:“我是来告诉你,不要插手接下来的事情,否则你会死得很惨。听与不听,是你的事。”
妯染手中凭空多出来一柄匕首,可尚未抬起手臂,匕首便化作铁水,滴在了地上。
黄小颜淡然道:“先皇后是我亲手所杀,你应该谢谢我,你们都应该谢我,而不是恨我。”
妯染一愣,却听见黄小颜说道:“行了,我走了。”
几年前,城中多了一座水神庙,据说是醒神王朝自神水国搬来的庙宇。
也不大,里边儿有个等身塑像。神像身着淡蓝色长裙,腰间悬挂一柄冰晶长剑,眼神极其冷漠。
今日有个背着阔剑的男子走进水神庙,他抬头看着那道神像,根本就挪不开眼睛。
什么叫她来取自己的东西,明明是她抢走了你的东西。
那些远古岁月之中,有个坐着星河的三眼神将,本来不用剑的,后来因为水神用剑,他也就用剑了。
再后来,西海那座两界山,多了个人。此后便有个女子常偷渡人间,次次都被那守山的看门狗追杀回天廷。
更后来,水神便走正门下人间,与那人问剑。
但坐着星河的那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