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明明是个年轻人,连我岁数零头都够不上,为什么我很难把你当做后辈看待,反而觉得你就应该是我同辈人?」
刘景浊答道:「我想是因为归墟这十年吧。」
公羊宝文摇头道:「不,我觉得这是一种气势。」
顿了顿,公羊宝文又说道:「你的猜想与事实大差不差,我就不另外解释了。你就说要让我做什么吧,灶山是不是已经被扣下了?」
刘景浊笑问道:「为了灶山,宁愿受制于我?」
公羊宝文叹息道:「放在几十年前,这是我想象不到的事。但现在,不得不承认,这孩子改变了我。我最早的打算,是时机成熟之后带走灵星,等到天门开的时候夺其阴元,一步迈入大罗金仙境,给冲上凌霄境界留下足够的资本。」
刘景浊笑道:「结果呢?」
公羊宝文摊了摊手,笑道:「你也看见了,灶山喜欢灵星,灵星一样喜欢灶山。」
想要一睁眼就瞧见对方,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
刘景浊诧异道:「据我从牧沉桥口中得知的你,不像是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利益的人啊?」
在归墟之时,牧沉桥对于公羊宝文的评价,就四个字,天下独我。
一个利己之人为他人让路,让的还不是一条小路,不像是他做得出来的事情。
他公羊宝文若得灵星,板上钉钉冲上大罗金仙。但要是让灶山跟灵星在一块儿,无非也就是金丹道元婴的跨越而已。
刘景浊假设自己是公羊宝文,按照这个性子,怎么都不会让路的。
公羊宝文摇头道:「我回来护这罐子,我自己也意外,但有时候自己做的事儿,就是不像自己做的,你总该深有体会吧?」
那倒是。
刘景浊缓缓起身,轻声道:「我还是很讲道理的,九和国与游江国境内咱们那点儿小磨蹭,可以忽略不计,你要是没改头痛药的用料,也没回来护着这罐子,我大概是会将你诛杀至此。」
公羊宝文还是那句话:「说吧,让***什么?」
刘景浊缓缓起身,摇头道:「现在不要你干什么,等天门开时,出一份力就行了,不想为九洲而死,但帮忙拖一拖总做得到吧?」
顿了顿,刘景浊又说道:「要是不走,铺子青椋山出钱修缮,今年租金免了,权当赔偿。要是走的话,自便即可。」
说着就要离去,公羊宝文一皱眉,沉声道:「刘景浊,你也太容易相信人了吧?」
刘景浊淡然道:「你高看你自己了,即便没有牧沉桥,青椋山人也足够斩杀你的,就是要费点儿力气。在你之前那五个人,你也就只能跟少了一道魂魄的姬闻鲸勉强掰一掰手腕。但凡有个十年光景,你连张五味都打不过。至于曹风,那家伙真要用全力,你也讨不了好。」
按刘景浊估计,曹风是与景欢相差不大的杀力,但公羊宝文,是要比景欢强上一线的,毕竟早生两千多年,两千年不是白混日子的。
如今这座九洲,要划分个实力高低,站在山巅的肯定还是人间三子,略差些的就是龙丘晾与姬闻鲸了。只是略差,无限接近。剩下的所谓天下第几,就都相对比较平庸了,是相对前面五人而言。
所以想要跟全盛时的姬闻鲸掰手腕,刘景浊至少也要有个合道巅峰的境界才行,那样不至于全程挨打。
但,缺了一道分魂的姬闻鲸,是可以想法子围杀的。
公羊宝文皱眉道:「你居然在盘算着去杀你舅舅?」
刘景浊笑了笑,没说话,但心气一坠到底。
你公羊宝文是真看得起我,我是想杀他,但实力不允许啊!
有曹风跟张五味,拿下你公羊宝文都要费些力气,何况高出你一大截儿的姬闻鲸了。
更何况,不是自己亲手打倒姬闻鲸,他不会放了娘亲的。
片刻之后,刘景浊已经身处渡口,有一处院子,两个年轻人蹲在屋檐下,好像在避雨。
刘景浊迈步进去,看了一眼,笑着说道:「灵星,青椋山对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