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与天寿山神像极为相似的泥塑,那这座九和国,还真不简单。
况且,只是一隅之地,居然有个炼虚,那就更不简单了。
刘景浊刚要扭头离去,那残存紫气居然迅速汇聚一处,很快就化作一张人脸,那张脸,分明就是刘景浊自己。
不过这妖异紫气明显极其惧怕刘景浊,有些掩不住的惊恐。.z.br>
那张脸刚要开口,刘景浊并指一道剑光划出,瞬间将其一分为二。
他呢喃一句:「晓得你没憋什么好屁,不如不说。」
迈步走出水府,也不知怎的,刘景浊隐隐觉得,十万大山中心处的那团紫气,将来会是个极大隐患,不会比那太平教祖好对付的。
但饭要一口一口吃,路也得一步一步走。
医馆里边儿,刘景浊本体与史欣还有钟伯漕对坐饮茶,几个年轻人都很高兴。
只不过,陶茶不知道她返回家里之后,爹娘还会不会要她。
刘景浊抿了一口茶,轻声道:「倘若九和皇室舍得为一国百姓出血还行,若是他们只知道一味索取,不想法子让老百姓过得稳当些,恐怕到时候医馆还会挨石子儿,楼兄那边也会成为众矢之的,包括钟兄的霜亭山,恐怕都会迎来一国百姓的口诛笔伐。」
陶茶挤过来,沉声道:「为什么?明明是帮了大家啊!」
刑寒藻冷笑一声,「九和损了半数国运,根基不稳,未来很长时间,老百姓日子肯定会不好过。到时候能怪谁?只能怪我家公子这些多管闲事的人。他们会觉得,若不是我们,他们肯定有太平日子的。」
道理确实是这样,人嘛!不如意时,总会怨天尤人。
苍天不公,让我们碰见了那样多管闲事的人,那人也是脑子进水了,非要害得我们过这苦日子。
史欣沉默了片刻,轻声道:「也不必因此耿耿于怀的,即便不来这么一遭,将来老蛟势力越来越大,总还是会乱的。」
刘景浊摇摇头,笑道:「我不会因为此事耿耿于怀。」
年少时在军中,就有那读书人每天写文章,说皇帝穷兵黩武什么的。弄得军中很多年轻人都有些厌战了。无非是因为景炀王朝的大军,多多少少有些师出无名。有些人不明白,劳民伤财打这场仗的意义在哪里?
后来,长水校尉说过一句话,「我们把能打的仗打完了,该受的罪受完了,我们的子孙后代就不用上战场拼命了。背负骂名又如何?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一样的道理,九和国只要熬过这道难关,日后必然是一副新面貌。
史欣点点头,「那就好,夜深了,休息吧。」
但其余人,远没有困意的。
到了戌时末刻,楼松这才拖着疲倦身子返回。堂堂归元气武夫,一头的包,打老蛟都没被撕烂的衣裳,居然在送百姓返回的路上被撕烂了。
楼松走进院子的第一句话就是,「刘兄,有酒吗?」
刘景浊甩去一壶酒,问道:「最终没能亲手弄死老蛟,是不是觉得有些不爽利?」
楼松苦笑一声,扭头看了看被反绑住手脚丢在墙角的白衣中年人,问道:「那金刚降魔杵,是怎么回事?」
那位范首席叹息一声,开口道:「你有报仇心思,吴太后早就知道,你碰到的高人,其实是吴太后的人。那柄降魔杵,是老蛟要的东西,二王爷应该知道,史家就是靠着那枚金刚杵发家的。
算是个交换,以那枚降魔杵换老蛟的一份契约。但毕竟是降魔杵,老蛟不能直接用,最好是以武夫气血温养,你不就成了最合适的人选?」
楼松还没有开口,刘景浊便说道:「不是老蛟要的东西,是撕开天幕跑了的大妖需要的东西。你们啊,互相算计,白算计。皇室想以楼松未来的报仇去逼得老蛟重新签订一份主仆契约。而老蛟那边,一直在隐忍,等的就是那青羽异兽苏醒之时。结果呢?」
楼松苦笑一声,灌下一口酒,轻声道:「能不能放他走?」
刘景浊倒是没有诧异,只是说道:「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