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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方才这一句话,刑寒藻忽然间就觉得,这个公子好像有点儿公子的样子哎!她乖巧点头,哦了一声,站去刘景浊身后。
很快刘景浊便又写下了一方,也递给刑寒藻,轻声道:「一样,都要老药,直接带回茶铺吧。」
刘景浊轻声道:「晚点我会让寒藻把药送来,大概会制成丸子,早晚化水服下即可,姚婆婆的野兽一样。」
顿了顿,刘景浊继续说道:「生水,待会儿告诉你爹,别觉得牢里管吃管住的好玩儿,姚婆婆过一天少一天,有时间了,还是多陪陪姚婆婆吧。」
牢狱那边,刘景浊暂时还没有出门的意思,腊八这一天,日子有些漫长。
明日不是要来个太守吗?自己都成了盗贼了,想必太守老爷要提审一番的,这几日,把这辈子好几个头一次要用了。
返回茶铺之时,邢玉川已经不知去了哪里,就孙文惇在。
中年人关上门窗,引着刘景浊走入后院儿,很快就在院子里生了一堆炭火。
刘景浊取出一壶酒递过去,自己摘下酒葫芦灌了一口,问道:「去青椋山,还是留在青鸾洲?」
孙文惇一笑,开口道:「公子的青椋山暂时又不缺掌律,我这人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估计不会招人喜欢。」
红袖峰负责立规矩,狱山就是为惩治不守规矩的人所立。
说到底,清溪阁人都自认为是黑道修士,行事相较于所谓名门正派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可能是因为有个生性跳脱、行事无拘束的阁主的缘故。
孙文惇开口道:「有件事情,可能会让公子觉得不爽快或是心里不舒服,也可能毁掉公子心中的阁主形象,公子要不要听?」
刘景浊不爱喝茶,但煮茶还是可以的。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轻声道:「是不是清溪阁三十六峰主,人人体内都有一道咒印,用以控制各峰主?催发咒印的东西,就是阁主令牌跟山水桥吧?」
孙文惇略带诧异道:「公子知道?」
刘景浊摇摇头,「没人告诉我,猜的。我估计这件事是我娘做的,我爹不知道,或是假装不知道。」
孙文惇笑道:「刘先生一双眼睛,把什么瞧不出?他当然知道,所以给了我们每个人各一枚剑符,只要咒印启用,剑符就会自行催发,抵消掉那道咒印。」
话锋一转,孙文惇说道:「但是我们都把那剑符毁了。」
刘景浊点了点头,能理解。
顿了顿,刘景浊再问一句:「你们最早跟我娘的人,是谁?」
孙文惇摇头道:「不是跟阁主,是跟刘先生。天字虞长风最早,大约是在千多年前就跟在刘先生身边学剑了。地字石耐寒应该是在八百年前,玄字金柏跟黄字黄三叶,都是在七百年前上下,我们这三十六峰,是在三百年前才有的,但人是刘先生一早就认识的,我们三十五人,年少时都曾受过刘先生传道。之
所以是三十五人,因为宁梓岁数不知道多大呢。真正有了清溪阁以后才来的人,就两人,左右护法。有一件事公子应该不清楚,天地玄黄称呼阁主为主人,算是阁主的家臣。」
刘顾舟消失的三千年,这才对上了最近的一千年,还有两千年光阴,他身在何处?
对于这个父亲,刘景浊本以为看得很清了,结果触底之后,才发现这层底,只是一层帷幕罢了。
但有一件事,刘景浊是十分肯定的,自己的爹,确实已经死了。
刘景浊抬头问道:「当年我师傅跟宁婆婆把我从拒妖岛接回中土,我师傅应该来找过你吧?」
孙文惇摇摇头,「哪里用得着他?我跟清溪阁里的人,关系都不好,因为我得罪人最多。路阖跟邝乐这两人最见不得我,当年他们一个负责收集消息一个负责处理一些明面上不好看的事情,结果干砸了一件事,两人各自挨了我三十夹鞘刀。除了宁梓之外,各峰主都挨过我的夹鞘刀。」
各山头儿掌律,永远干的是得罪人的活儿,掌管刑罚,哪里会有好人缘?等以后青椋山人越来越多,陈文佳难免也会得罪人的。
如孙文惇,作为一个黑道势力掌管刑罚的人,自然落不得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