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的话语声,有云遮浸着寒意的笑声。
可他们说了些什么?
华未央完全听并不真切。
萧郁离怎么样了?
他的样子,像是灵力尽失。
可是明明不久前,他们二人还曾经并肩作战。
那是,他分明没有丝毫异样。
你究竟瞒着我什么!
华未央心里只有这样一个念头。
后来人声消失了,只能听到外间铜火盆中偶尔劈劈啪啪火焰的跳动声。
直到突然门声响动,堂屋中传来有人进出的声音。
华未央认得这个人的脚步声,是苏河。
苏河应当没有留意到她,因为这寝室从来都是空置的。
即使是言宴自己,从来都只是在堂屋中的木榻上小憩。
这人只是匆匆进来,又匆匆离去,之后整个屋子又恢复了寂静。
这是一种冷寞的寂静,窗外传来寒风呼啸卷落梅花的声音。
院中的树枝沙沙做响,虽然寝室中温暖非常,依然能感受到冬日的寒意。
刚刚她服下一些平日中吃的药,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恍惚中,她才惊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浮生联系过了。
或许,她已经于冥冥之中明白了,石珀空间或许并不是什么全能的法宝吧。
自己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的力量走下去。
华未央有些撑不住药力,于是昏昏沉沉得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身侧的榻边好像正坐着一个人。
因为她嗅到了那人身上传来的幽昙香气。
那人全身散发着一种悲悯的气息,华未央虽然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但是能感觉到。
那人的声音时而温和无奈,时而冷酷残忍,像是隔着几重迷雾从远处传来。
他好像在对他说话,又像是在同别人说话,也像是在同他自己说话。
"想做的事……成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
那人的话断断续续得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华未央只好尽力去听:
"神族……魔族……,对不起。但我会尽力……,不要,那么累……"
华未央无法回应他,听到在锦缎上有划过的声音,并且那人好像在逐渐离开。
药力虽正在消散,但这解药与迷药相互呼应,在她的体内显得十分霸道,混沌的力量在经脉中激荡。
华未央已经用尽全部的气力与这样的力量相抗,实在无法支撑自己继续听那人说话,于是再度陷入了昏迷之中。
二月二十五日,大周都城。
云遮喝得很醉,他已经喝了一日的酒了。
如今的他不但一贫如洗,就连妻子,孩子和最好的朋友都失去了。
他踉踉跄跄得往城外走去,他要往成姜的方向去,他想用自己的生命去还他欠楚峡的血债。
终于,他醉倒在一家茶铺边,他趴在雪地里。
白色的长袍融入积雪当中,仿佛就要在这冰天雪地的夜色中彻底消散。
当云遮醒来时,天已大亮,他正躺在一个茅草屋的床上。
身上盖着棉褥,床边还有一盆温暖的炭火。
他挣扎起身,看到屋内的方桌旁坐着的三个人正在一处饮酒。
楚峡,苏子澈,还有黄金炎龙。
他忽然有种错觉,以为他正在几日之前的集会。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云遮喃喃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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