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宴。
言宴行至华未央的面前蹲下,然后就这样静静得看着她掌中暗扣的武器,一言不发。m.xxbiqugge.com
华未央心里暗道不对,自己似乎无法凝聚起全身的灵力。
可她是化神阶的修者了,谁能对她下手?!
这时,她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不久前言宴送来的一些酒。
她有些懊恼,自己真是太沉浸于过去的回忆了。
这么多个日日夜夜过去,连她自己都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华未央。
言宴,又怎么可能还是以前的那个端方君子?
这回真是翻车了。
忽然他打扶起华未央,将他放在身后紫檀嵌银描金的椅子上。
言宴没有忽视萧郁离那要将他碎尸万段的目光,不过此刻他只觉得畅快。
毕竟,能让萧郁离不痛快,他就很开怀。
言宴转身在铜鼎中点了一支安息沉水制的深静香,才转身出去了。
言宴回到堂屋,萧郁离一动不动。
如今世上最神秘、最可怕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可是他现在却连动都懒得去动他。
他只是将宝鼎中的香熄灭,打开窗户和大门,唤苏河过来,让他把萧郁离安顿到花园的遗风楼中。
苏河刚刚退下,一个人影便从仪门转了进来,是云遮。
他来到门口,凌乱的衣服和头发都诉说着他长途奔波后的疲倦。
言宴看到他,眼中不禁露出一丝犹豫。
他很快站起身来,为云遮倒了一杯酒,并迎了出去。
他知道云遮现在一定很累,只是不知为何,云遮的心情非常不好。
于是他只好找一个安全的话题来聊,比如说天气。
谁知云遮却问了他一个奇怪的问题:
"如果我要杀一个人,能不能等到那人死了之后才动手?"
"当然不能。杀人要及时,时机一过,物移人换,情况就不对了。"
云遮突然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这一杯是敬他,因为他为镖局又打了一次漂亮的胜仗。
原来云遮已经知道了镖局与纵横堂在大周都城居的那一场对决,因为他昨日就回来了。
言宴不明白,既然他早就回来了,为什么不派人来说一声呢?
云遮只是说,他昨晚一直在想事。
他把这十五年来他们一起做的每一件事都回忆了一遍,并且他觉得无论做什么事,他都不如言宴。
言宴不明白云遮为何要这样,所以他开口问了。
云遮只说让他跟上,于是他便离开了自己的小院,来到了云遮夫妇的楼前。
刚来到这里时,言宴还在想为了他和云遮之间的交情和镖局的前途,以后要对贺梦晚和孩子们好一点。
可是后来,一切就都不同了。
云遮示意他先上去,所以他抬步上楼,只是他不明白云遮为什么要带他来这儿。
这个以前他从未踏足过的地方。
因为这里仅仅是属于云遮夫妇和孩子们的。
很快他就知道了原因。
因为楼上有一个人被一根绳子悬挂在半空,还有许多人并排着躺在一张榻上。https://
吊在空中的那个人是贺梦晚,而躺在榻上的人中,有云遮的孩子们。
他们都早已失去了呼吸。
好冷。言宴从未感觉这么冷过。
他的耳边似乎有钢针划过金属的声音,尖锐、刺骨。
贺梦晚留下了一封遗书,她说她不希望孩子们在世上没有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