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晨光随口打趣道,“咱们禾苗丫头机灵着呢!说起来,这一路看禾苗指挥着大伙儿,我都有点儿不敢相信这是她!若不是一个村儿的,我都以为禾苗是个女将军!”
苏禾苗无奈的看了钱晨光一眼,“晨光叔惯会打趣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一路是怎么指挥这千军万马的,还敢杀土匪,好像她原就应该有这样的气魄!
至少没有哭哭啼啼的给相公丢脸!
钱晨光哈哈大笑,“老蔡你不知道,长安在军中学了很多书,回来教了禾苗和大成好多呢!”
蔡家骏连连点头,“长安就是个不凡的,他们小夫妻俩这是夫唱妇随!只是不知道大成也跟长安念过书……”???..c0m
一旁烤土豆的大成,黝黑的脸上红了红,摆手道,“我笨,我可没禾苗妹子学的多。”
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差点儿留在路上了,钱晨光心头酸涩无比,吸了吸鼻子笑道:
“你一个种地的,学那些作甚!倒是禾苗,将来等长安也做了大将军,她就是将军夫人,自然要多学些书才好。”
大成看了苏禾苗一眼,憨憨的说,“那我给禾苗和长安哥做家丁去!做家丁横竖不要学书吧?”
说的大伙儿都笑了起来:
“大成你能不能出息点儿!咱们都想着跟长安哥当副将呢!”
“就是!好男儿志在四方,哪有想当家丁的呀!”
“当家丁有什么威风的!你没瞧见刘将军身边的那几个副将,那才叫威风呢!”
……
大成脸上淡淡的,扒拉着火堆。
你们当副将去吧,又没人拦着你们,反正我不想!
当副将又不能在将军府住,做家丁就不一样了,天天都能瞧见禾苗妹子。
死而复生,他睁开眼睛那一霎看到苏禾苗抱着自己哭,大成觉得这辈子都值了。
吃了饭一直歇到了入夜,蔡家骏和钱晨光才把大伙儿叫起来,继续出发。
这一走又是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晌午才又歇了半个时辰。
所有人脸上都挂着疲惫的神色,人困马乏,可没有一个喊累要停的,心里就想打了鸡血似的有劲头,恨不得即可就将粮食运到军中。
……
“哗啦啦……”
下午,远远的听见了湍急的河水声,虽看不见,可大伙儿心里都兴奋起来:
“蔡叔,这是不是你说的那条河?过了就是北七城?”
“娘诶,可算看到头了……”
“等到了北七城交了军粮,我一觉睡他个三天三夜再说!”
……
蔡家骏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地,松了口气说,“就是这条河!叫滹沱河,过了它就是北七城,咱们今日傍晚前就能到!”
“前面是不是运粮的?”
话音未落,一匹快马向这里飞奔而来,马背上人大声吼着,“我是派来传信的,蔡高运!”
“高运?”
蔡家骏忙赶了几步大声招呼他,“高运!我是蔡家俊!”
苏禾苗和钱晨光等人也跟了上去,看着一匹马飞奔到眼前,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翻身下马说话:
“家骏哥,你们可算来了!河上的桥给毁了,我在这儿停了一天半怎么也过不了河……”
众人心头顿时一惊,七嘴八舌的问道:
“桥毁了?”
“那消息传过去没?”
“高运,你见过军中的人没有?”
……
苏禾苗也急急的说,“叔,桥毁成什么样子了?咱们有办法过河吗?”
蔡高运胡子拉碴满脸憔悴,眼眶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