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马车,青月便帮苏姌换掉了那身晦气的白衣。
“长公主要即刻进宫么?”
“本宫急什么?多封几日,也好让国公爷父子多团聚些时日。”
天气尚有些闷热,棺椁停在府上久了,不知江家父女受不受了这份福气。
苏姌不疾不徐挑着香炉中的檀香,袅袅烟雾穿透指缝,遮住了她的表情。
“那……”青月半挑起窗帘,欲言又止道:“那江恒呢?长公主打算如何处理?”
马车后,一道瘦弱的身影正不近不远跟着,又不敢靠近。
“把人叫过来!”苏姌轻敲了下窗棂,示意马夫停车。
江恒迈着小碎步上前,“参见长公主。”
“赏你的。”苏姌随意取了手指上一枚翡翠戒指,抛出窗户。
江恒弯腰,双手接住,恭敬道:“属下谢长公主。”
“今天做的不错!”
马车内光线昏暗,反而显得她红唇更加艳烈夺目。
江恒心神微荡,头更低了些,“长公主,不恼属下私自去见我爹?”
“一码归一码,在本宫这儿乖则宠,不乖则杀,嗯?”苏姌微侧过脸,眉眼间笑意舒展,似在逗一只乖顺的宠物。
但江恒低眉点头。
起码在长公主这里,有功得赏。
苏姌心情不错,俏脸又贴近窗户些,“今晚来本宫院子,本宫有好东西赏你。”
倏忽,马车猛烈震动。
苏姌一头磕在窗棂上,“谁?”
一辆紫檀木马车擦身而过,轱辘堪堪与苏姌的马车相蹭。
“长公主您撞到微臣了。”
对面马车上,谢浔长指挑起车帘,颔首示意。www.
一副云淡风轻的做派。
苏姌剜了他一眼,“本宫的马车根本没动,怎么就撞上谢大人了?”
“公主的马车停在原地都能撞上,只能说明……”谢浔冷哼一声:“公主府上的下人不长眼色,该拖出去打死。”
马夫张大一头雾水,吓得“噗通”跪在马车前。
“公主,草民冤枉啊,分明是,是……”分明是紫檀木马车上赶着撞上来。
张大余光偷瞥谢浔,也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这样的大人物。
而一旁的江恒也感受到一束寒光正射向他,垂着脑袋退后了几步。
“回府!”苏姌懒得争辩,猛地合上车窗。
谢浔却掀帘进了马车,自顾自坐在了案几另一边,“长公主撞坏了微臣的马车,劳烦长公主送微臣回府?”
“……”
见过碰瓷的,没见过碰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苏姌一阵心梗,转而对着马车外道:“张大,请谢大人滚……”
话未说完,谢浔从袖口慢悠悠抽出一张白色帕子。
那帕子分明就是她与谢浔亲密时留下的,上面还染着苏姌的处子血。???..c0m
苏姌蓦地红了耳垂,幸好马车光线昏暗,看不清晰。
浮光透过窗棂,落在谢浔晦暗的脸上。
他嘴角勾着一抹邪肆的笑意,将帕子一圈圈绕在指尖,轻轻摩挲。
谢浔竟然贴身带着此物,简直是个变态!
苏姌猛地扑了上去。
谢浔扬起手臂,苏姌结结实实落进他怀中,扑了个空。
“长公主,是否现在回府?”张大试探地询问,眼见就要打开车门。
谢浔将帕子在鼻尖嗅了嗅,又贴在她耳边低笑:“长公主不想送微臣回府,难不成想邀微臣去公主府重温旧梦?其实微臣也很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