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能杀人,本宫还要你作甚!”
一道矜傲的声音传来,江恒转过头,只见苏姌倚靠在窗边,慵懒打着团扇。
她的目光斜斜睨了江恒一眼,江恒顿时脊背发凉,抱着断臂躬身进来。
走到廊下时,头恨不得扎进地底。
“长公主,谢大人怎会在此?属下刚刚……”
“跪下!”苏姌冷嗤一声,“本宫令给你办的第一件事,你就纰漏百出,还需本宫替你遮掩,你倒反问起本宫来了?”
江恒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羸弱的身板蜷缩在屋檐阴影下,破烂的衣衫血迹未干,整个人显得更像见不得光的恶鬼。
“属下将江远的尸体丢进枯井后,很快被疯人所伙计发现了,引来不少人围观,微臣本想趁乱离开的,却不想碰上谢大人……”
“该当何罪?”苏姌没心思听他的解释。
办事不利就是办事不利,其他都是借口。
江恒一噎,瑟声道:“属下办事不力,该当仗责三十。”
“大声点!”新笔趣阁
“仗责三十!”
“再大声!”
“属下罪该万死!”
这一声几乎用尽了江恒所有的力气,惊得树叶沙沙作响。
苏姌这才满意,踱步走出房间,站在他身前,“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却心虚到轻易就被谢浔看穿了,的确该死!领了罚,自去后院面壁思过!”
“喏!”江恒躬身,灰溜溜退下去了。
苏姌又吩咐青月,“不必给他送药,疼了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事。”
“喏!”青月应下,又问:“江恒的娘亲一直在公主府外徘徊,估摸着想见她儿子,是否打发她回去?”
苏姌沉吟片刻,“带去见江恒,让他们母子团聚。”
江恒的娘是百花苑妓子,这么多年一直被安排在别院,不得入国公府一步。
年轻时,江善水尚且偶尔去别院小住几晚,母子俩日子尚且好过。
后来江善水厌了弃了,不仅自己不去,也不许江恒与他娘见面,怕污了江家门楣。
江恒最少也有三年没见过亲母了。
苏姌这一句话,对江恒可是天大的恩典。
“公主,您这是……”青月有些茫然,挠了挠头。
苏姌拿团扇轻敲了下青月的额头,“不是你说本宫最喜打一巴掌给颗甜枣么?”
有的人就是这么贱。
纯纯对他好没用,反倒是让他疼一疼,再给些好处,更让人感激涕零。
就像她,谢浔上一世明明如此冷漠。
可刚刚在浴池时,面对谢浔的热情,亦不能说毫无感觉。
贱!
苏姌快速打了几下团扇,才吹走脑袋里那股热浪。
“出去走走!”苏姌带着青月,出了门。
两人没坐马车,徒步在附近巷子里转悠。
到了一处清冷的巷口,几个妇人拢着袖子,靠在街角闲聊。
“听说了么?江家大公子不是失足摔死的,另有蹊跷!”???.
“我家老头儿就是在疯人所打杂的,那江远被打捞上来的时候,脑袋都开花,睁大眼睛,死不瞑目呢!”
“江家的人已经闹起来了,大理寺介入,这事不能就这么完!”
“可这是江家大公子啊,普天之下有几个人敢杀的?”
……
苏姌两人走过,妇人们警觉地闭上了嘴。
青月却急了,“公主,我们走了好几条巷子都在讨论这事呢,会不会……”牵扯到长公主府?
苏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