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未来”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
像是王伟正,一开始的时候都还完全不信,甚至于哪怕到了现在、也没有全部信任白令的一切说法。就是因为他清楚这一点,知道先知看到的未必就是完美结局,而只能是他目光之中的“最优解”。
一个人受限于自身知识、素养的问题,很难能说自己会针对一个问题做出完美的回答,先知也是如此。
所以说背誓者才会这么说。
她想要在这几个人的心里面撬开一个口子,并且把怀疑的“种子”给播撒出去。
她到现在为止看得很明白,眼前那两个小家伙对于白令很明显是非常信任的,这种信任几乎都快达到了盲信的程度——跟信徒对神一样。这是一个很麻烦的情况,因为一个能够预言未来的敌人手底下,如果再多几个愿意不惜一切代价相信他的家伙,就会变得相当麻烦。
所以说她需要尽可能地破除这些家伙对于白令的信任。
一边在心里这么想着。
下一秒钟,荀墨不耐烦地开口说道:“谁他吗管你这么多啊?”
“不管先知是不是人,也不管他会不会犯错误,只要他到现在为止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立场是坚定的,就无所谓!”他平静地说道,“谁不会犯错?除非是神,不然怎么可能一点错误都没有?只要犯了错之后能够检讨自己,能够做到下一次避免出现类似的错误不就行了?”
“我也没那么脸大,觉得谁谁谁可以一路赢到底。真要是这样我反而会怀疑那个家伙,不是怀疑他的能力、而是怀疑他的心态。这样的人一旦遇到无法避过的困难,往往是最先崩溃的,关键是因为之前赢得太多了、站得太高了,也没人能够帮一把手,只能自己承受。”
挠了挠耳朵,荀墨百无聊赖地说道:“不管是什么先知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只要是我这边的人、我都会有条件地相信。就算是跟我爸一样的王局长,我都从来没有全部信任过。这有什么关系?又不妨碍我把他当我朋友,更不妨碍我执行他的任务,当然也完全不妨碍他信任我然后让我胡搞乱搞。”
拍了拍旁边丁炎和季千琴的肩膀,荀墨笑着说道:“同伴这种东西不就是用来相信的吗,如果真出现了问题、那么等到以后再来商量该怎么解决嘛!”
听到他的话,丁炎和季千琴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
此前跟荀墨的交流让这两个人已经充分明白了,白令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可以供奉在台上的神像,而是也有可能需要自己帮助的人,是值得托付后背的同伴。
所以说眼下背誓者的话语并没有在他心中掀起多少波澜。
但是他们是镇定了,背誓者反而恼火了起来。
“哈,同伴,哈!”她讥讽地说道,“不要告诉我你们将彼此维系起来的方法就是信任和友情!”
“这个世界上除了绝对的力量之外,没有任何东西是能够靠得住的。”
她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躁动:“一切的信任只不过是将自己的情感作为筹码摆在他人的面前,是把弱点暴露给其它人。在和平的时候当然是你好我好,但是一旦遇到不可解的情况,那么这个筹码就会被人盯上、就会成为将你套牢的桎梏。”
“就像是卧底的人不会将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暴露在敌人面前一样,一旦力量不足、转而去依靠所谓同伴,那么一切所谓的羁绊都会是制约你的软肋。”
“所谓感情就是如此!尽管值得歌颂,是足以载入文学记录之中的高尚情操,但是对于人而言却是十足的弱点!”
耳畔回响着背誓者的声音,季千琴突然笑了。
“我知道了,”她说道,“你是一个缺爱的人。”
她对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
在自己的母亲亲手打算终结自己的生命之后,季千琴很长一段时间都警惕地不想要相信任何人。
但是在这段时间里,她慢慢有了一些改变。
虽然说林柩面无表情看起来凶巴巴的,但是她的性格其实很好、有的时候也会软得吓人;虽然丁炎整个人都蠢蠢的,但是关键时刻却很靠得住;虽然李静雯看起来胆子很小,但是她还挺可爱的,而且和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