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忽而楼下的敲门声,打断了聂屏书的思考。
所有人都有些诧异:“这大年三十里头,会有什么人来敲咱们的门啊?”
东方奶奶皱了眉头:“怕是什么花子吧?这会儿也还没到孩子们出来要糖和瓜子的时间啊,左右也得等到年夜饭之后吧?”
大年三十,就是图个吉利,如果真是叫花子,也不能驱赶。
聂屏书站起身来:“走,你们坐着,我下去瞧瞧!”
“我也去!”
“嫂嫂,带上我!”
郭汝之和沈锦顾同时站起身来,要跟着聂屏书下楼。
沈江屿不在,他们二人总是扛起所有男人该做的事情,聂屏书的心里明白,也没有阻止。
下楼的时候,聂屏书还透过窗户看了看外头的动静。
此刻正是该吃年夜饭的时候,外头家家户户都是门扉紧闭,但门中热闹。
温暖的光芒,从每一户人家的窗口中透出来,似乎将整个林阳县都笼上了一层昏黄的光芒。
有纷扬的雪花落下,让这光芒显得更加静谧又温柔。
聂屏书喜欢这样的静谧,却又觉得似乎有些许的失落。
直至走向了大门,外头的人还在敲门。
“来了!”
聂屏书让郭汝之将放在柜台上的糖和瓜子拿过来,然后打开了门——
有那么一刻,聂屏书似乎感觉到,本该轻盈落下的雪花,都停驻在了半空。
那张熟悉的面容,竟然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地。
聂屏书有些不解,更觉得像是一场梦。
而门外站着的沈江屿,肩头已经落了薄薄一层雪花。
他低头看着愣在了自己眼前的小女人半晌都没有动静,而后勾了勾唇角:“外面很冷。”
“哦,对!”
聂屏书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沈江屿风尘仆仆的样子,给他让了一条路进门。
聂屏书:我这心里头的窃喜,是怎么回事?
她还是轻咳一声,让沈江屿进门之后,才难得如此贴心地帮着沈江屿轻轻拍掉了肩头的雪花:“怎么这就回来了?也没提前给个信儿?吓我一跳!”
沈江屿眸色浅浅,却似是带着笑容一般:“赶路回来,还好来得及。我已闻到饭菜的香味了。”
他身后的西风也进门,大大咧咧地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夫人,我都要饿死了!为了赶路,我们可是一整日都没吃过饭了,夫人快些带我们上楼,就不要在这里站着说话了吧?”
张良是头一次来到云顾花坊,但闻到花坊中花香和饭菜香气合在一起的味道,他竟是第一刻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楼上的人也听到了下头的动静,都跑了下来。
阿幸见到西风的第一眼,就忍不住冷笑:“呦,还知道过年的时候回来啊?我还以为你们就要在京中过年了呢!那地方那么好,你们回来做什么?”
阿幸便是如此性子,人人都知道的。
西风挠了挠头,也不生气,反而一改平日里和阿幸斗嘴的样子,上前“讨饶”:“姑奶奶,我们三人可都一整日没吃饭了!这会儿饿的是前胸贴后背的,您快些让我们上楼吃饭吧?”
阿幸口中不饶人,身体却转了转,让他们三人上楼:“上头可没留你们的位置啊!饭菜说不定都不够的!”
聂屏书笑着摇头,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张良:“走吧,上楼吃饭!就是不知道,咱们的饭菜合不合你的口味!”
张良是在外头打拼过的人,此刻也是笑吟吟问聂屏书:“方才那位伶牙俐齿的姑娘,便是夫人常说的阿幸吧?她果真非同凡响啊!”
聂屏书有些惊讶:“哦?你这是……瞧上了我们阿幸?”
谁知张良的脸色又红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