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之后,疫病便会严重,而**祸。”温容轻声喃喃,“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要起身下榻,却被严居池按住了手。
严居池低声道:“我已经着人按照你先前拟定的方子,问过了乌丽善,送去宫中了,宫中时疫暂时压制平稳了一些,不必急于一时。只一件事,我须问你,你留在皇后殿中那夜,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想起那一夜,温容仍旧觉得心头刮过寒风一般的凉。
“姜皇后要除去林月初,不留活口,但她的手上,要干干净净。”温容声音微微发涩,“林月初该死,但是这一次,她必须得死在我的手上。”
严居池观察温容的表情,声音放的柔和安抚:“害怕了?”
“不是……我不是怕杀了林月初,心有愧疚;我是怕了皇帝和皇后。”温容眸光恍惚了一瞬,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
严居池不动声色,等着温容的下文。
温容看向他,声音更哑了几分:“帝后二人不和,各自为政,又有楚太后从中搅浑水,大都的水太深了。我怕,我怕我们都等不到应对苏赫巴德的时候,就被帝后二人拉下马。”Μ.5八160.net
“不会的。”严居池抚上温容的面颊,亲昵的安慰她,似乎想这样抚平她的惧意,“有我在,我永远不可能让你出事。”
温容使劲的摇头,眼角已经微红:“我并不是怕死,也不是怕成王败寇,我只是在想,或许当初你的意思是对的。”
或许,她不该拦着严居池谋反。
严居池也顷刻就明白了温容的意思,他沉默着,一时间没有作声。
许久,严居池道:“我若一意孤行,等待我的一定会是被天下人所唾弃。从前,我无所谓被人戳脊梁骨,但是现在不行。”
温容怔了怔。
“如今我有你,有阿苒和阿离两个孩子,我不能让你们一样,被天下人唾骂,说我得位不正,说你的夫君是乱臣贼子,说我们的孩子是谋逆之辈的子孙。”
温容的眼眶微热。
严居池轻轻勾了勾唇,“或者,也是我贪生怕死起来了。我千方百计的想活下来,与你过没有波澜危险,平淡恬和的日子。”
他握住温容的手,拢在自己的掌心,轻轻的捻揉着:“我希望我们,能白头到老。”
“好。”温容的唇瓣颤抖着,眼泪簌簌而落。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因为纯粹而触动人心的感情而哭过了,此时的温容无论如何都止不住泪,只剩下答应的份儿。
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温容提及如今迫在眉睫的事。
温容:“按照皇帝如今的安排,都城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了。也罢,解药什么的,我可以试着制作;不过,乌丽善一直在这里,恐怕不是万全之法。再者,还有宁州那边,两个孩子和父亲安危不能得知,也始终让人不安。”
“我会想办法让阮思年送信出去,再者岳父和孩子那边都有王府侍卫相护,只要不是明日跟北亭起站,便不会出事。为今最重要的,是乌丽善如何安置。你说的对,乌丽善不能一直在这里。”
严居池眸色凝重几分,“或许,可以送去一个地方。”
温容:“哪里?”
“行宫。”
——
大雨一连下了有十日之久,才堪堪停歇。
夏日的雨让人湿热不已,加速了疫病传播的速度。
在温容决定入宫觐见姜皇后,处理余下事务之时,大都城已经查出数十家门户,满门染上疫病。
宫中也有个不太受宠的才人染上了。
如此,大都彻底笼罩在了阴云之下。
宣承煜忙于滇南水患之事,也根本顾不上后宫如何,只能让皇后代为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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