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面不改色,心头已经泛起浓重的戾气。
她盯着宣承昱,久久不言。
宣承昱也好整以暇的望着温容,似乎在等她的“辩白”。
温容对这种感觉,厌恶透顶。
许久,她面上露出一个浅浅的,似是而非的笑容。
“夫妻做的久了,多少会生出龃龉,何况妾身当日是如何嫁到宁州去的,陛下不是很清楚么?”温容缓缓说着,将笑容一点点变成伪装,“王爷没有休了妾身,已然是对陛下十分恭敬,唯命是从了。”
宣承昱勾唇:“所以,王妃这是对和离之事,供认不讳了?”
温容露出一个好笑的表情:“陛下既说我和王爷和离,那请问陛下,您可见到了和离书?可听穆将军以外的人提及,我同王爷和离了呢?”
宣承昱静静地看着温容,表情莫测难辨喜怒。
温容端出一副耐心的样子,言笑晏晏。
良久,宣承昱从榻上站起身来。
年轻的皇帝挟君王之威,缓步朝着温容走去。
来到温容面前,宣承昱蓦的抬手,不由分说的捏住了温容的面颊。
“……容儿,朕给你的耐心还不够?当日朕让你去严居池身边乖乖盯着他,你没做好,朕也没有怪你。如今朕让你回来,你也不肯了?”wWω.㈤八一㈥0.net
温容冷然的与宣承昱对视。
宣承昱后槽牙微咬:“你是觉得朕不敢杀你?”
“陛下若要杀,就尽管试试。”温容哑声,一字一句的说道。
温容在赌,赌宣承昱还不敢动手。
他忌惮着严居池,忌惮着宫中时疫无人医治。
看到宣承昱眸中一瞬的盛怒,温容给他添砖加瓦,冷笑道:“陛下可别忘了,我父已然不在大都城中,若陛下的御医署有用,也不会召我千里迢迢回都城……陛下,您可要三思啊。”
宣承昱眸中一瞬晦暗,猛地松开了手。
他极力压抑着濒临爆发的怒气,拂袖而去。
温容轻轻张了张嘴,缓解下颌的痛意。
她展眸,看向外面夜空下的雨幕。
连绵不绝的,带着浓重的压抑。
另一边,温府。
严居池去到温建林的书房,将阮思年和朱雀放了出来。
阮思年看到严居池,眼睛亮了一下,但等发现温容没一同回来时,瞳孔微紧:“王爷,王妃呢?”
严居池一言不发,将手中的信件给了阮思年。
这是温容让人递出来的。
阮思年打开一看,眸子微紧。
严居池此时眸光略带迟疑的望向阮思年:“此是何意。”
信纸上,第一列便是“思年亲启”四个大字,而后画着两个严居池从未见过的符号。
他原以为这是温容给他写的信,却不曾想,亲启的是阮思年,上面的字迹他也闻所未闻。
不过,虽然严居池一头雾水,但阮思年却是一眼便看懂了。
温容写的……也的确只有她跟自己能看懂。
这个时代的人,何时接触过这个。
“此为……南洋文字,认识的人极少,想来王妃是怕信件半路被人拆开看去,便如此写了。”阮思年想了个能让在场的人接受的回答。
严居池微微蹙眉:“所以,是何意?”
“王妃的意思是……让我等联系洛桑。或许,洛桑姑娘的手中,会有此次时疫的解药。”
阮思年和朱雀齐刷刷看向严居池,眸中都是等待令下的意思。
严居池拿回信纸,声音沙哑,低低的道:“她被皇后留在宫中,瞧皇帝的意思,是不会对她做什么。皇帝要用容儿,想要她控制时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