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
第二日一早,温建之来给温容把脉,察觉她体内蛊毒似有几分平息之像,目露疑惑。
“我让山芝抓了些药用过了。”温容没说自己几乎泡了一夜的冷水,一个时辰前才出来,“我自己的脉象,我自己知道。这蛊毒发作固然厉害,但也只是阶段性的,等这段时间过去,就能恢复正常。”
温建之气不打一出来:“这次过后,下次呢?!你又还能坚持多久?!!”
说着,温建之几乎含了几分哀求似的:“容儿,听为父的话,哪怕是跟陛下认错服软,求来了解药,咱们再商议往后的事情,好不好?”
温怜的过世让温建之几乎去了半条命。
妻子过世之时有多么放心不下两个女儿,两个女儿但凡出一点事,温建之就有多自责。
他无数次质问自己,为何不能再有权势一些,为何当年固执选择承袭家族医术,而非科考入仕。
若能入朝为官,如今说不定也有一些建树,能为家人遮风挡雨。
“父亲,来不及了。”温容凝视温建之的眼睛,“无论如何,咱们都得离开这里了。但凡陛下知道了我与汝南王和离,他要么会勒令汝南王重新娶我,继续利用我,要么,我就成了一枚弃子。一枚弃子,他又怎么可能在意?”
“求人不如求己,等到了安稳的地方,我会自己研制解药。”温容眼中透出笃定的光芒,“便不必将自己的生死,交到别人手上。”
温建之怔怔的看了温容许久,浑浊的泪簌簌而落。
他看着女儿,颤声道:“那你可知,若你不能解毒,还有几年可活?”
温容很是平静:“父亲说就是了。”
温建之痛彻心扉:“至多,不超过一年。之后你蛊毒发作的频率会越来越高,最后会如同一具干尸!你这让为父,如何能——”
“足够了父亲,足够了。”温容低声安抚。
在温容浅浅含笑,坚定不移的眼神下,温建之逐渐平复了心情。
温容低声道:“我的命,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