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由,也不全是因为心仪温容。
温容的再次出现,让他心底又燃起了一丝的希望。
他可以等,也可以一直不要温容的任何回应,就那么跟在温容身边,看着她平安,他觉得就很好。
但这一刻,容斯从未如此清晰的明白过来。
他跟温容是彻底没可能了。
温容拉着男人的手,一直走到一处还算清净的巷子口,才堪堪停下。
她喘着气,回身去看那人。
男人逆着光,似乎也在微微喘气,面具没摘,让他看起来仍旧滑稽。wWω.㈤八一㈥0.net
但温容心头却是沉郁的,不可对人而言。
“还不肯取下面具吗?”
温容的声音发着颤,她却一点都不想再掩饰,只是盯着面前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修长的手指扣上面具,缓缓取下。
熟悉的,狭长的眸子,俊美的面容。
明明火树银花不曾倒映在他眼中,但严居池的眸子仍旧璀璨含光,他凝视温容,似乎天地间只剩他们两个人。
“汝南王……”温容颤抖着,仓促的笑了一声,“元宵佳节,不在你自己府上喝酒享乐,也不处置宁州事务,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严居池的眸光没动,似乎是想就这么一直看温容,然后将人刻在眼中,心里。
他不假思索,直白又直接:“想你,想见你。”
温容的心在这一瞬间,酸痛,苦涩。
她发笑,眸子里却没有一点笑意:“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我早不是夫妻,见我做什么?”
“没说不是夫妻不能见。”严居池似乎露出一点笑,但那笑太复杂,苦涩和狡黠交织,露出点沾沾自喜般的可怜,“何况,你若认不出我,我原本也,没打算取下面具。”
温容咬牙,许久:“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她无意指摘严居池递和离书一事,在她看来,严居池只是满足了她一直以来的诉求而已。
但既然已经和离,又何必藕断丝连。
他不出声,温容就狠着心,继续讲话说下去:“哪怕是见一万次,我也不会——”
“我后悔了。”
严居池忽的开口,打乱了温容所有的节奏。
“我从未后悔什么事情。”
“但我后悔和离,后悔放你走,后悔,觉得自己纵使见不到你,也能释怀。”严居池惊人的坦然,眸光总算是有了一瞬闪动,苦涩泄出,他近乎喃喃自语:“我为什么会觉得,我可以忍住不见你呢……”
他的眼神有了片刻迷离,但动作又准又快,几乎没有给温容反应的时间,细腻温热的掌心便抚上了温容的面颊,唇瓣不容置疑的压了过来。五⑧16○.net
唇齿相接的一瞬间,温容睁大了眼睛。
耳边是喧闹的人间烟火,眼前是让她无法忘记的人。
唇齿间,是一个苦涩的,让两个人都尝不到任何甜蜜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