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错愕一瞬。
回头,对上一张滑稽可笑的福娃面具。
人却是个身形欣长的男子。
“姑娘慢些。”
男人开口,声音低沉,微哑。
温容这一瞬心跳加速,并不是所谓的心动,而是一种说不上的,预感——
或者是说,期待?
但是男人的声音落下时,温容又瞬间平复了。
不是他的声音。
不是严居池。
温容为自己一瞬间的臆想感到荒谬可笑。
十里亭就算离宁州城再近,严居池也不可能跑到十里亭来看花灯。
没有必要,更没有理由。
而且严居池的声音她其实很熟悉,虽然低沉,但却不像眼前这位一样。
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温容客气而礼貌的一颔首:“多谢。”
男人轻轻的放开了温容,似是为她开了一条路般,就那么客气而疏离的护在温容身侧,与她一道缓缓下了拱桥。藲夿尛裞網
温容说不出的心悸,目光一次次的,忍不住落在那张过于可笑的面具上。
她发着愣,正想出言再谢过男子,说明他不必跟着她的时候,忽的闻到一股淡淡的沉香气息。
极淡,却准确无误的飘入她的鼻中。
温容顿住了脚步。
男子也跟着她停了下来,似是紧张。
温容侧眸,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过男人全身。
从穿着,配饰,没有一处是严居池的习惯,似乎除了身形,他们没有一处相似。
但是那股淡淡的沉香气息,已经让温容彻底确定。
“多谢。”温容再次出声,跟先前完全一样的话,男人的气息似乎都漏了一拍。
温容感觉到了,但她仍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礼貌而疏离:“我朋友在那边,先告辞。”
“……好。”
男人开口,仍旧是有些过于沙哑的嗓音,温容轻轻颔首。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男人身上挪开视线的,只知道自己走向容斯和陆与之的时候,步伐很慢。
而她,也不想加快。
就在离容斯和陆与之还有几步的距离之时,温容猛地停了下来。
看着面前不远处,那两人疑惑不解的目光,她回头,看向男人的方向。
男人还站在原地,朝着她的方向看。
似是没想到温容会回头,男人怔了片刻似的,转身就要离开。
而温容也不再犹豫。
她转身,几步赶上了男人的脚步,来到了他身侧。
温容紧紧地盯着那张面具,一把握住了男人垂在一侧的手。
拨开人群,温容几乎是小跑起来,不容拒绝的牵着男人的手,朝着和容斯他们相反的地方跑去。
而容斯和陆与之站在原地,一个渐渐静默,一个神情仍旧错愕。
“师傅——”陆与之要去追,被容斯拦住。
“她的故人。”容斯眼底带着淡淡的自嘲,“她认识。”
曾经,容斯从宁州城离开,那时候温容明确跟他说,他们不可能。
回来之后,容斯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释怀,以致他消沉了整个秋天,一直到再次温容出现。
但他知道,那不是为着温容拒绝他,而是为着他的疑惑。
他疑惑自己到底哪儿不好,哪里比不上严居池。
也疑惑温容明明说不喜欢严居池,却为什么还是愿意留在严居池身边,不愿跟他走。
消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