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
严居池在旁,忽的发声。
“看宁州城。”温容神色淡淡,抱着阿离,眸光微动,“在想,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是怕回去晚了吗?”严居池轻笑,“恐怕得在这里过夜了。”
温容不置可否:“苒澄还在等我。”
“她会没事的。”严居池低声说着,意味不明。
温容下意识觉得不太对劲,想发问的时候,已经被严居池接过了怀中的温离。
严居池自己抱过阿离,还能腾出一只手去牵温容,他神色平和:“走吧。”
玉清山的行宫不算大,但极其精巧美丽,亭台楼阁都是温容见所未见的精致。他们进了大门,上了廊桥,一路前往玉清行宫的海清河晏宫。藲夿尛裞網
宣承昱便是在此处设宴的。
海清河晏极大,足足能容纳百人在此;严居池和温容进去的时候,虽然不见皇帝,但已经能看到殿中司乐的乐工。
编钟轻响,倒是让人心平气和,如沐春风。
“王爷,王妃,请落座。”行宫的宫女将两人引入首座,离皇帝的丹墀御台几乎只有一步之遥了。
两人刚落座,外面就有内监高唱皇帝驾到。
行过礼,殿内礼乐四起,宣承昱身着龙袍,被人簇拥着缓缓进来,温容始终垂眸,无论什么都没有分走她的一点目光。
“怎么,林太守还没到?”宣承昱落座,笑着举杯,“已经到了时辰了,朕可没有耐心等他。”
宣承昱端的是一幅平易近人的样子,笑着看向底下的汝南王夫妇:“汝南王,王妃,先满饮此杯吧!”
严居池和温容举杯,将御酒一饮而尽。
放下杯盏的时候,温容冷不丁和严居池对视。
两人视线交汇,都从彼此眸中看出了淡淡的异样。
温容微愣,而后掩饰似的笑了笑,低声道:“怎么,王爷不喜欢这酒?”
“没有。”严居池收回目光,垂下眼睑,“陛下御赐,怎么会不喜欢?”
温容察觉他今晚哪里都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莫非是他知道了什么……
应该,不会的。
虽然她跟皇帝说话的时候,阿离也在;但是阿离年纪小,想来根本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而且下午的时候,她一直在正院陪着阿离……
想到今晚自己要做什么,温容的心情始终有些七上八下。
这种不安带着淡淡的恐慌,让她觉得这件事很有可能会做不成。
但是,事已至此。
她也不能不继续做下去了。
不多时,殿外有人来禀报,说穆行月和林仪到了。
温容的长睫微垂,叫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朕听穆将军提起,先前林仪对你们夫妇二人多有不敬,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朕已经警醒过林仪了。”宣承昱一副和事佬的样子,“汝南王乃国之栋梁,朕的股肱,林太守更是为朕料理宁州事务数年,你二人可要和睦才是。”藲夿尛裞網
皇帝都出面和解,严居池自然不可能当着皇帝的面说什么。
但他也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回话。
皇帝似乎也不恼,只是让穆行月和林仪上殿来。
命令传出去,不一会儿穆行月与林仪一前一后进了大殿。
“微臣,给陛下请安。”
穆行月一身武将打扮,毕恭毕敬;林仪进来后先是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严居池的方向,而后才诚惶诚恐似的跪下请安。
“两位爱卿请起。”宣承昱的语气如沐春风,“今日宴席,须得尽兴才是,不必如此拘礼。”
待那两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