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年不相信的看着温容。
温容轻笑着,挑眉看着阮思年。
“我不信……”阮思年的脑子有些糊涂,“难道皇帝信任你?这……”
“他不是信任我。”温容轻嗤,“他是觉得我好辖制,觉得我的孩子好辖制;一个对他有异心的藩王,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傻子都知道哪个好钳制一些。”
阮思年彻底无言。
想通了皇帝的用意,温容反倒是轻松下来,拖着疲惫的身躯摆了摆手:“我累了,回去吧。”
阮思年还想再问,但是温容疲惫的一句话都不想说,兀自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
回到流光馆,温容卸去钗环衣衫,躺在榻上开始闭目养神。
上午泡的那一桶冰凉的药浴,眼下已经不能够很好的扼制她体内的热毒,温容披着薄薄的外衫,窗户大开,凉风涌入,还是觉得浑身燥。热,额上流下了细密的汗珠。
楚云进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快步走上前来,手足无措的看着温容。
温容察觉到楚云进来,睁眼看向她,许久之后递给了楚云一个安抚的微笑。
她张口,语气虚弱无力:“去准备凉水吧,我要沐浴。”
楚云跪到了温容榻前,手比划的飞快,纵使不能发声也能看出她的不安和焦急:“王妃娘娘,您跟奴婢说一句准话,这真的是能治您的病的吗?奴婢不想无知无觉的害了您!”
温容抬起眸子,不再去看楚云的眼眸。
许久,她闭上眼,轻轻点头:“当然是,你别多想。”
皇帝在这里一天,她就不能露出颓势。
否则皇帝知道她苦于蛊毒缠身,岂非更加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包括严居池……
至少,在皇帝离开之前,一切都要看起来安然无恙。
楚云拗不过温容,只得再次去打来凉水,伺候温容沐浴。
这一次楚云做的轻手轻脚,陆与之毫无察觉。
温容泡过冷水澡,浑身再次如同被冰天雪地封印一般僵硬不能动弹,被楚云扶着上了床榻。
看着躺在床上,唇瓣颤
抖,双眸微闭的温容,楚云的眼泪忍不住的往下落。
如此一夜,温容几乎没有睡着,半梦半醒之间总是被任何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惊醒,至第二天晨间睁眼,温容眼底下都是淡淡的乌青。
她的唇瓣开始干裂,似是在沙漠之中行走了几天的人,没有得到水源的滋润;然而只有温容自己的知道,体内那热毒无时无刻的不在折磨着她,烧干她体内所有的水分。
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温容在房间内喝了足足十几杯茶水。Μ.5八160.net
这一次,楚云为了掩盖她面上的苍白不适,足足装扮了快一个时辰才出门。
陆与之早已经在院中等候多时,温容一出来,见他神色算不上好看,忍不住蹙眉问:“怎么了?”
“外头传来话,说昨晚为皇帝试菜的那个下人死了,验出来的毒,是鹤顶红。”陆与之神色凝重,“眼下府中各处都在查检。”
温容一愣:“鹤顶红。”
“没错。”陆与之也觉得这局越发的让人看不懂,“我总觉得,这事儿跟积珍阁的那位脱不了干系。”
“怎么可能?”温容听着只觉得荒谬,“严思芊被软禁着,甚至……皇帝都不知道严居池有这么个庶妹。”
她说着,越发觉得扑朔迷离:“再者,严思芊好端端的,对皇帝下手做什么?”
温容近乎呢喃。
陆与之给不了她答案。
如果真的是皇帝为了栽赃严居池所为,那又为什么这么刚刚好,是鹤顶红……
“去积珍阁。”温容二话不说,拔腿出了流光馆。
然而刚走出院门,就被一队侍卫给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