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连番经历的事儿让温容面对严三儿那种级别的喽啰,竟然多了几分难言的平和。
严三儿算个什么?
温容将纱幔撩起一边挂好,遮挡住了上半张脸颊,只露出下面半张脸静静地喝粥吃包子,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弱。
所幸那群衙役并没有注意到早点摊子上的温容,从她旁边骂骂嚷嚷趾高气扬的过去了,也没发觉什么。
温容飞速的吃了东西,放下一块碎银子,取下纱幔飞速的往回走。
然而没走几步,忽听身后包子铺老板的喊声——
“诶,姑娘,姑娘!您给多了!我给您找钱啊!”
温容不做理会,脚下步伐越快,然而那老板的叫喊声已经引起了衙役的注意。
当温容听到身后有人喊“站住”时,眉心一跳。
她想也不想的拐道朝着旁边的小巷子走去,进去便开始狂奔,顺便放倒了巷子里立着的一堆木架子和板车。
身后衙役的喝骂声越来越响,温容头都没回,朝着巷子尽头奔去。
冷不防回头一看,只见有个身手矫健的衙役竟然一跃而起,温容表情微变,刚踏出巷子左拐,一旁不起眼的小门突然打开了,一双手伸出来直接将温容拽了进去。
小门被飞速的关上了,屋内光线极暗,她头上的帷帽被人扯掉,温容正待动手,一看眼前人轮廓熟悉,瞬间怔住了。
借着微弱的光看了一眼,温容又气又喜:“洛桑?!你怎么在这儿?”
温容恨不得打她一下才好,声音又轻又急:“你跑哪儿去了?你知道我差点要再进鬼市去找你了!”
只见洛桑满面的灰,身上的衣衫都不甚干净,甚至还破了几个口子,露出一点血色来,她的表情无辜又哀求,但眼中透出一点微微的笑意,对着温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外头的脚步声近了又远了,直至无声,洛桑才上前打开了一个门缝,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
确认外头追着的衙役都不见了,洛桑这才松了口气。
她关上门,带着温容从另一边的侧门出去,刚好就是温容方才逃过来的那条巷子里头。两人都没顾得上多说什么,一口气出了巷子,回到方才与衙役短暂相见的路上,这才松了口气。
“好啦,他们刚就从这儿过来的,想来不会再回来了。”洛桑松了口气,拍了拍手上的灰。
转眸看到温容正一脸严肃加不悦的看着自己,洛桑忍不住嘿嘿一笑:“温容姐,别生气嘛……昨天晚上,我有苦衷的!”
看着洛桑蹭脏的小花猫一般的脸,还有身上不知何处而来的伤口,温容再大的气也消了七分,只板着脸:“我没怪你,我只是担心,你昨晚跑到那里去了?”
“昨天晚上你被歹人抓走,师傅蹭的一下上房顶了!我又上不去,只好在下头追,跑的急了摔个狗吃屎,结果还没出鬼市呢,就碰上昨晚那队在鬼市里游街的人,我不小心撞上他们为首那个拿火把的,险些没给我一顿暴揍!”
洛桑的表情似很是心有余悸,“我好不容易出了鬼市,结果到处找不到你们,路过居安钱庄,看到严三儿出门往衙门去了,就偷偷跟上去看了!”藲夿尛裞網
“你疯了?”温容总算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灰头土脸身上还有伤了,气不打一处来,“你找不到我们,合该去回春馆等着!乱跑……还跑到衙门去,你不要命了?”
洛桑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这,不是怕严三儿想什么阴招害咱们吗?”
说着,洛桑仔仔细细打量了温容全身:“温容姐,昨晚你们没事儿吧?那伙人被师傅给干掉了吗?师傅人呢?”
说起昨晚的事儿,温容喉头一哽,眼中透出几分痛楚。
她不忍让洛桑知道那昨晚的伤心事,但也明白根本不可能瞒得住。
“先走吧,回去,细说……”
——
与此同时,祁连山天堑连桥,容斯同严居池已然到了天堑的另一边。
两人的外袍早已经不见,只剩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