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的神情有些激动,虽然已在极力掩饰了,可苏月白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那眼底的兴奋,几乎要破眼眶而出,是个人见到了都要惊叹一声。
虽然他面上的神情掩饰得好,可话语间的激动可是破绽百出,要是让一个人只闭上眼睛听而不去看的话,当真能觉得他连嗓子都在跟着抖。
“这东西……这东西真的能送我?我我我我就要这个了!”
他咬了咬牙,心想自己前半句问的到底是什么话,现在就算她不给自己,他都要软磨硬泡,非得将这东西给要过来。
要说为什么非要不可,这东西当真对自己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是的。
上一次闻到这股魂牵梦萦的味道,也是得在十几年前了,恐怕还要往前推算一两年,凑二十年整。
本以为自己要在这地牢当中度过余生,再也闻不见这样熟悉的味道,面前这人,一定是自己的大福星!
不等苏月白主动将这香膏交出去,对面的人就已经上手去拿了。
那神情,那姿态,就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东西是他刚出生的女儿呢,这样金贵。
“放心吧,这位前辈,既然说已经要送出去了,哪里还有再要回来的道理,您放心拿着,只是有一点,我这人就喜欢听些陈年旧事,这香膏与您有何渊源?可能给我讲讲?”
齐老神色复杂,以兴奋占多,既想将自己的陈年旧事托盘而出,好图个心里清净,张了张嘴又觉得不好意思,话到不了嘴边就被又咽下去,只好胡诌了个借口。wWω.㈤八一㈥0.net
这借口听起来十分可信,“没什么,我能与这香有什么原因哈哈,我这一个大老粗,不过是在风流的那几年当中,比较喜欢的一个歌妓。
整日萦绕在身旁的就是这种味道,现在猝不及防闻上一闻,还是能想起从前的事,唉,那些风流往事,不提也罢,你还是和我聊聊戏文的事吧。”再说也就这么多了,此后他绝不肯再透露一句.
猛地吸了一口手中的味道,神情陶醉,将其藏进自己的衣袖中,不肯拿出来。
这架势,搞得苏月白觉得自己给他的不是一盒小小的香膏,而是国玺。
一时激动之下,齐老的天赋发挥出巨大的作用,当场即兴创作一曲,唱给自己听。
她也不闲着,将能偷学的都偷学去了,又是一出戏下来,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掉,里面全都是标注的知识点。
再回自己牢房,她又恢复了神采奕奕的模样,见格桑梅朵仍旧红着个眼,默默无闻地坐到她身旁,“做什么呢?我刚学了一出新戏,唱与你听,可好?”
格桑梅朵的声音嘶哑,说出话来都是委屈的腔调,“什么戏,好听吗?”
“能讲与我们格桑梅朵听的,自然是最最好听的,听不了吃亏,听不了上当,你就在这坐着,听我戏里的故事可好?”
格桑梅朵乖巧地点点头,两眼肿得像铜铃,苏月白眼中闪过一道怜惜的神色,将齐老唱给自己听的,一五一十又唱了一遍。
一曲毕,她感到自己的嗓子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像是有人在里面二战,一颗颗炮弹轰下去,坑坑洼洼,星罗棋布,死无全尸。
这几句下来,声音的嘶哑程度跟格桑梅朵不相上下。
“好……咳咳,好听不?”
格桑梅朵心疼的看着眼前的使者大人,为了讨自己开心,连嗓子都弄哑了。
虽然自己听不懂她咿咿呀呀讲的是什么,但就算装,也必须装出一副很好听的模样。
她连连拍手,很实诚且认真地看着他道,“使者当然唱得好听,只是格桑梅朵有些没太听懂,中原话啊……果然听起来有些吃力。”
苏月白见她伤心的成分有所减少,心中激动地几乎要流下感动的眼泪,瞬间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位慈母,多年来在孩子身上下的功夫没有白费,终于见到了成效,怎么好就此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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