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过分善良,权当是为在家中的孩子积善祈福了,毕竟老话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又是一日好天气,待苏月白输了二两银钱,又借着上茅厕的借口,偷偷摸摸去找了齐老。
齐老一眼就认出她是昨日来看过自己的小姑娘,脸上泛着兴奋的彩光,棋也不下了,坐在最接近大牢边缘的地方,隔着一道铁栅栏,看着对面的人。
“果然守信用,说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一点都不像这里的人,吃个饭还定不了时间,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我这胃啊,一会儿饿,一会儿撑,可真不是个办法,来听我唱戏?
好,你就坐在此地,等我给你开一嗓,叫你知道这京城之中的戏院,不收我是一种损失。”
“好嘞!”苏月白乖乖坐好,双手撑着下巴,摆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算是给足了他的面子,满足了他想显摆的心思,“您慢慢说,我听好。”
正说着,他清了清嗓子,拿出自己的最高姿态,手势也不落下一个,一如台上的戏子一般,摆得周正。
“您听好,细细道,道长短,言分晓,远近听,小半生,流离颠沛几许愁,早先青梅追竹马,人到中来抱早妻,而后妻离子又散,落得蛮荒吃牢饭,吃牢饭呀么得不闲,此戏唱于诸公听,且听我细细唱来——”藲夿尛裞網
苏月白原先只是装模作样,毕竟见识过手机游戏的人,就算回到古代再生一次,也很难见识到戏文的妙处,通常只是听听里头的故事,再回头品鉴一下自己过得如何。
要说一出戏文如何如何引人入胜,对不起,她从来都没有真正感觉到过。
可头一次,看着面前老人咿咿呀呀,全神贯注的唱着,自己的思绪也头一回跟随着他手上的起势来回不定。
随着他独特的腔调,仿佛整颗心整颗大脑都被绕了进去,像是深陷泥潭,又像是堕入井中,只要起了个头,就再也停不下来,无止境的向前堕落而去。
这种堕落不同于平时人们所说的那种堕落,状态是幸福的,精神是饱满的,意识是清醒的。
一曲听完,苏月白还沉浸在那引人入胜的故事中出不来。
齐老满意地点点头,大手一挥,想把她从故事中拉回来,“怎么样,老头子我虽然不是名角出身,可这唱戏的功夫,丝毫不亚于你见过的戏班子吧?”
“其实是不亚于?”她狠狠地夸赞道,“简直是棒极了!您这一身功夫,没入这世上最出名的戏班,那真是他们莫大的损失!想找补都找不回来!”
先前听他这样说,只当是老人的惯性,喜欢吹牛罢了,没想到这样一听,还真不错,是有几分那个味道。
“好孩子,能欣赏我这戏文的人可不多,你就是其中一个,以后天天来,我也想法子多创些戏文,都唱给你听,你可得做好我的听众,不能随意消失才行。
还有这石头牌,明日来我就教你,唉——算了,”口中话是失望的话,脸上的神情确是兴奋,“有我给你唱戏听,还下什么牌?你等着,我现在就开始创作,保准你每天来都有新戏听!”
“谢谢齐老,”苏月白不胜感激,能每日听听这样的戏文,就算改变不了什么,至少也能令自己身心舒畅,每日不必沉浸在输了银钱的烦恼中。
她左掏右掏,想从身上掏出些什么值钱的玩意儿送给他,可这几天输了不少,就算她身上带了不少值钱的东西,现在也不剩几样了。
“不用不用,怎能劳烦小友如此客气,咱们就是萍水相逢,交个朋友,正巧我需要一个听戏的人,你需要有人将戏唱给你听,这样的关系不远不近,刚刚好,你若送了我礼,那我日后是否还要送回你去?”
看齐老的神情,大约也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也对,人家活了大半生了,岂能不懂这些送礼的门道?
只是她可不管,既然有缘,便要找出来些东西相赠,也不枉相识一场。
再看自己从身上掏出来的东西,发簪?他一老头怎么能用得上?又不是变态;手帕?不行不行,自己可是有夫之妇,使不得使不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