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人见了武青川,笑容越发和蔼,几乎要站起来迎接,“青川回来了,病养得可大好?你不在这段时间,我跟你父亲都十分想念你呢,呀,这就是青川媳妇吧,模样真周正,我瞧着喜欢极了,快来挨着我坐下,让我好好看看。”
武侯着眼看了下武青川,开口就是一顿说道,“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这身上怎么弄成这样,家里是没下人了吗?”
说着,他的目光在屋内侍从身上扫过一圈,被扫到的人都眼观鼻鼻观口,仿若自己是块木头,什么都不知道。
武青川轻描淡写糊弄道,“儿看房里仆人忙碌,没得打扫到儿睡觉都打扫不完,只能亲自上阵了。”藲夿尛裞網
看着病弱的小儿子平淡地说出这句话,武侯一阵心酸,想来在老宅的时候仆人伺候得不周到,他是不是也这样亲力亲为?
他清楚侯府里兄弟间互相用的勾当,老大还好,老三有嫡母撑腰什么事都敢做,老四看着老实,实则也经常偷摸搞点小动作。
最小的老五,也就是武青川,从小没了娘,现在的骁勇老将军,武青川的外祖父带了他很长一段时间,教他读书识字,教他习武打仗,直到老将军很久之前接到圣旨,举家搬迁到边疆镇守国土,才不舍地把他送回武侯府。
可他来的时候府里已经有四个孩子,各和各的玩成一块,谁都不稀罕搭理武青川,再大些,武青川的才华逐渐显现出来,几个排名靠前的着了急,处处针对他,有次冬猎武青川没人看顾,不幸坠下马,等侯府的人找到时已经冻得不行,自此一身疾病,站着摇摇欲坠,躺着奄奄一息。
那段时间,武侯不经意间得知自己的几个儿子互相算计,不顾兄弟亲情,勃然大怒,一味将错处怪罪到武青川身上,认为是他来者不善打破了兄弟间的平衡,一气之下,被武夫人说动,把他送去了鸟不拉屎的老家,美名其曰养病,实则是自生自灭。
他为人父多时,怎么会对自己的儿子毫无情谊,不过是因为武青川这个儿子既不是嫡出,又没养在他身边,跟他像陌生人一般,自己罚起来不心疼罢了。
凭良心说,要不是骁勇大将军凯旋归来之前特地派来书信说让武青川亲自迎接,他都要忘了这个儿子。
现在见武青川生得玉树临风,颇有自己当年叱咤京城的风光,倒让他有些自豪和不忍。
“罢了,”武侯一时间从心底雨后春笋似的冒出这么许多亏欠全换成一张温和的脸,轻轻拍拍自己跟前的空座,语气也放缓不少,“来吃饭吧,别等菜凉了。”
于是,武青川和苏月白各坐在武侯和武夫人跟前,一左一右,守门神似的。
武夫人一直盯着苏月白看,这倒是让她不好别开眼神去观察其他人了,只能硬着头皮冲武夫人微笑致意。
武夫人眼神越来越温柔,最后跟化了似的,一块肉一块肉地往她盘里夹,嘴上对她很是欣赏,“家里成了家的公子只大公子一个,还想着下一个是老三,没想到先见到的竟然是小五媳妇,真是人比花娇,跟我们小五般配得很。”
既然武夫人会装,就别怪她不客气了,不就是演戏吗,怪道谁不会似的!
苏月白在脑海中想象出自己撸起袖子准备干活的样子,干劲顿时上来,迫不及待想跟武夫人飙一下演技。
只看她眼光澄澈,羞涩掩住嘴轻轻微笑,夹起盘中武夫人夹过来的菜,小口吃着,只一根菜叶就吃了半分多钟,终于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开心地夸赞对面的人,“多谢母亲,母亲人美心也最最体贴,晓得我喜欢吃的菜,按花样给我夹了个遍,怪不得回京路上青川总是对我炫耀母亲是何等好,如今总算见到,才更加羡慕他有这样好的母亲。”
武侯听二人对话露出满意的笑,有样学样给武青川也夹了一筷子菜,满是慈父模样,“看到你们平安健康地回来我就放心了,明天骁勇大将军就正式班师回朝了,你们小两口随我一起去迎接吧,也好让他老人家好好跟自己的外孙和外孙媳妇说说话,此去多年,他老人家恐怕藏了一肚子话想对你倾诉,你可得照顾好。”
武青川乖巧点头,到现在还被苏月白伪装出来的温柔贤惠震惊地说不出话,不愧是惯会忽悠人的,对上武夫人都毫不逊色,隐隐有超越之意,他还真是低估她了。
“父亲,我也要去!”一个十七八坐在苏月白旁边的少年身子带着餐桌一阵摇晃,引得武侯呵斥一声,“晚舟,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