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的涌动,京城的变动,附着很多群体的注意,然而很多事情的变动,不是旧有的那套玩法,就能改变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
一朝天子一主张。
人,是这世间最复杂的个体,每个人的思想,是不相同的,大明天子贵为九五之尊,然终究也是人。
大明历代天子,在御极登基后,所表明的治政理念,治国思想,都是不一样的。
往往朝堂的格局,天下的走势,都会随天子意志,而在潜移默化间出现改变,这也造就每个时期,大明会处在不同的境遇。
阳光映照在东暖阁的木窗上,经玻璃窗的折射,形成不少的光晕。
不知不觉间,这座古老威严的紫禁城,悄然改变着,这一切的根源,都源于朱由校这位少年天子。
朱由校稳坐在龙椅上,手持御笔,批阅着一份份奏疏,魏忠贤怀抱拂尘,静静的站在一旁,以便服侍天子。
研墨,端茶,转呈,传话……
天子所居的这座乾清宫,作为大明的绝对权力中枢,聚集着众多群体,以便尊奉天子意志而动。
“孙知府,您此番北上进京,没引起外人注意吧?”
一身红袍的王承恩,踱步朝乾清宫方向赶去,对同行的孙传庭低声道:“时下朝堂和京城这边,生出不少风波,若叫外朝有司知晓,孙知府擅离治地,终究是不好的。”
“本府是尊陛下旨意,秘密进京的。”
孙传庭向前走着,正色道:“离津赴京一事,除孙祖寿少数几人知晓,其他人都不知情。”
“那就好。”
王承恩暗松口气,“如此烦请孙知府,随咱家快些赶去乾清宫。”
孙传庭微微点头,没有再说其他。
对此次奉诏秘密进京,孙传庭的心里是忐忑的。
此次要向天子禀明,天津治下的发展,还要陈述规划建设,关键还牵扯到内帑拨银。
这内帑拨银数额不小,孙传庭有些担心,是否能争取到这笔银子。
孙传庭的身后,跟着数十众内廷宦官,手捧诸多图样和案牍,快步朝乾清宫方向赶去。
“皇爷,天津知府孙传庭,奉诏进京,现在殿外侯旨觐见。”王承恩低首走进殿内,恭敬的作揖禀道。
“去正殿准备。”
朱由校的手一顿,开口道:“叫尚膳监的人,给孙卿准备膳食,赐座斟茶,朕稍后就过去。”
“奴婢遵旨。”
王承恩忙低首应道。
朱由校很想见孙传庭,多了解些天津的情况,然手头的这几份奏疏,很重要,必须尽快批示。
坐在这尊天子宝座上,叫朱由校心里觉得时间,是那般不够用。
要处置的事情太多。
要解决的问题太多。
朱由校聚精会神,批阅着御案上的奏疏,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魏伴伴,将这些批示的奏疏,差人送到司礼监,分类落实。”朱由校放下御笔,眉头微皱,脑袋有些昏沉,“需内帑调拨的粮饷,尽快筹措下发,特别是西山和辽东两处,加急着办。”
“奴婢遵旨。”
魏忠贤拱手作揖道,随后眼神示意殿门处,静候的内廷宦官,几名内廷宦官,忙踱步走进殿内。
朱由校站起身,揉着发酸的后腰,缓步朝殿外走去,那几名内廷宦官,低首静候在一旁不敢多言。www.
魏忠贤没有跟随天子离殿,御案上的这批奏疏,还需他交待那些宦官,尽快差送到司礼监去。
“皇爷,正殿内一切准备就绪。”
在正殿外候着的王承恩,见自家皇爷走来,忙快步走到天子跟前,低首说道:“现在孙知府,正在殿内恭候。”
“没有朕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