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泥浆,对左光斗说道:“尽管现在正处黄河汛期,但从下游流淌的水……”
可说着,说着,杨国忠双眸微张,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会吧。”
“不可能。”
“这种情况很少见啊。”
在众人惊疑的注视下,杨国忠像是着了相一般,速度很快,冲出了茅草屋,左光斗见状,一甩袍袖,快步跟着跑了出去。
“巡抚,当前河堤危险,您不能去啊。”
“巡抚,河堤加固情况不一,您不能以身犯险啊。”
“巡抚……”
茅草屋内的众人,见左光斗跑了出去,朝河堤那边跑去,一个个神情慌张,伸手朝左光斗叫喊着。
作为治河巡抚衙门的官吏,他们自来到这归德府治下,就没睡过一个踏实觉,尤其是组织地方民夫,开始加固河堤后,那就是吃喝拉撒睡全在前线。
雨越下越大。
视线模糊起来。
河堤上所聚民夫,着了魔一般坚守各处,他们没有退路,背后就是家园,若是叫黄河水冲垮河堤,那家就没了。
“真的是这样,真的是这样。”
雨幕之下,杨国忠站在河堤上,看着汹涌直下的黄河水,“一定是上游出现问题了,这携泥沙的体量太多了。”
“是不是携泥沙的量太多了。”
左光斗气喘吁吁,整个人狼狈到极致,伸手对杨国忠说道:“若是前几日的水情,没有问题……”
当观察到汹涌直下的黄河水,左光斗冷静了下来,事情比预想的要严重!
黄河,不是一小段。
不是说归德府境内的河堤,得到相应的加固,就能确保高枕无忧,这是延绵数千里的黄河啊。
每个地域的地理不一,气候不一,环境不一,河堤不一,都会在某个时期,出现严重的水患。
过去的黄河,是神州的母亲河,孕育着一代又一代,可渐渐的,随着关中一带的气候环境、水土流失加剧,导致黄河滋生水患的威胁增加。
“巡抚!必须尽快谴派人手,摸查开封府境内的黄河大堤。”杨国忠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在雨幕之下,伸手对左光斗说道:“当前新集、丁家道口一带,所形成的水患威胁,肯定是从上游捎带过来的。”
祸不单行啊!
左光斗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的身躯晃动着,归德府河政爆雷以后,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归德这边,对开封府等地,甚至黄河的上下游,都没兼顾到,再者言他也不可能兼顾到。
朱由校所特设的黄河治河巡抚,运河治河巡抚,创设的时间太短了,所领衙署的一应官吏,包括各地分派驻守衙署,根本就没筹建起来。
“本抚去!”
左光斗强稳心神,开口道:“新集和丁家道口一带,本抚就交给你了,要是敢出现任何差池,拿你是问。”
“不行,太危险了。”
杨国忠却摆手说道:“巡抚,叫下官去吧,下官早就该想到的,都是下官的错,忽略了上游的……”
“这个时候就别争了!”
左光斗瞪眼喝道:“开封府情况复杂,你去没有用,本抚去,若是真发现什么,还能及时抽调人手解决。
行了,别废话了,这里给本抚守好了!!”
说着,左光斗一甩袍袖,踩着泥浆,快步朝河堤下跑去,一个没留意踩空,径直摔倒在地上,泥水迸溅在左光斗脸上。
“巡抚!!”
“巡抚!!”
左右官吏见到后,神情慌张的跑上前。
“啊!!!”
摔倒在泥水里的左光斗,罕见的失态,重锤眼前的泥浆,然后神情狠厉的站起身,不顾那身湿溻溻的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