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
‘这就是崇祯自挂东南枝,所用的那棵老槐树吧。’来到重兵把守的歪脖子树前,朱由校抬起头,看着那光秃秃的树,缓步向前走着,拍着那粗壮的树干,‘当了大明皇帝又能怎样?’
‘若是不能厘清弊政,铲除毒瘤,扫清顽瘴痼疾,那这堆满火药桶的大明,终究会在一声巨响下,轰然倒塌。
党争内耗,就是掘大明元气的祸根。
即便有再好的良政,朝中党争风气不扼制,朝堂不能制衡,那地方上想贯彻落实,无疑是痴人说梦啊。’
刘若愚、王体乾、刘文炳、陈光裕这帮人,神情间或多或少皆流露出疑惑,看着拍打这平平无奇的老槐树,陷入沉思的天子。
他们心中不是很能理解,为何天子摆驾万岁山,要特意看这棵歪脖子树。
难道它有什么奇特之初?
“刘若愚,把这棵树,差人给朕伐掉。”
朱由校拍拍手,神情坚毅,朗声道:“着内廷有司,取其木材,给朕做一座皇极殿的木模。
最好后,送到乾清宫来。
记住,只准用这一棵树,别的朕不要。”
“喏!”
惊愕的刘若愚,忙作揖应道。
在场的众人,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间流露出错愕,谁都不清楚,天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以后就在乾清宫那边,好好陪着朕吧。’
朱由校双眼微眯,缓步向前走着,‘有你来作为警示,朕看见你,这心里就会充满更多的斗志。’???.xxbiquge.c0m
万岁山上吹过的风,很冷,叫朱由校的精神很通透,老路就在前面摆着,新路若是走不出,那就是死。
踩着这台阶下山,朱由校瞧见一名上直亲卫军,行色匆匆的向上攀爬,立时眉头微蹙起来。
“启禀陛下。”上直亲卫军拱手作揖道:“忠武军所谴骑卒,八百里加急,抵京,禀天津紧急军务!”
“人在何处?”
朱由校皱眉问道。
“在山脚下。”
上直亲卫军忙道:“人已经累虚脱了,陛下若是……”
“下山!”
朱由校一甩袍袖,沉声道。
那上直亲卫军想说什么,朱由校心里很清楚,无非就是派人,抬着那骑卒上山,自己有胳膊,有腿,何须这般。
就算是想摆架子,也不是这样摆的。
“皇爷,您当心脚下。”
“陛下,您慢一些。”
身后紧跟着的刘若愚、刘文炳几人,面露关切的说着,然朱由校却充耳不闻,步伐不慢的下着山。
数月不间断的锻炼,叫朱由校原先那虚弱的体质,有着很大的改观,想当好大明皇帝,没个好身板是不行的。
一路从万岁山下来,朱由校就见到被两名上直亲卫军,所扶着的骑卒,那苍白的脸,发颤的身躯,就能看出情况。
那骑卒见到天子后,情绪变得异常激亢,挣脱左右,便单膝跪地,朗声喝道:“忠武军麾下,前锋营夜不收,张大忠,拜见陛下!”
“快起来!”
朱由校见状,忙走上前,弯腰搀扶起张大忠,关切道:“没事吧?”
“小的没事。”
张大忠忍着两腿间的疼痛,皱眉道:“启禀陛下,我忠武军奉旨剿匪,行至天津三卫至静海县交界,发现暴敛……”
张大忠说着,朱由校听着,渐渐的,朱由校的眉头紧蹙起来。
漕帮。
多么古老的称谓啊。
不过天津三卫,竟跟漕帮有所牵扯,这叫朱由校的心里,涌出一阵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