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再他娘的等十年,二十年吧。”
黄得功讪讪笑着。
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本就是张狂的时候,可到了京城,进了西苑讲武堂,被陈策、童仲揆这帮老家伙,一个个狠练以后,那都老实多了。
“哒哒哒……”
杂乱的马蹄声,在中军驻地响起。
童仲揆眉头紧皱,循声看去,却见毛文龙领着一队骑兵,朝中军帅帐这边驰来。
看着勒马而定,迅速下马的毛文龙,挎刀快步走来,童仲揆紧握刀柄,心里不由得暗暗道:‘这家伙不在孙祖寿的麾下,听令驱使,怎跑回中军这边了。’
“末将毛文龙,见过童帅!”
神情冷峻的毛文龙,抱拳喝道:“忠武军前锋营,于天津三卫和静海县交界,撞上一伙欺压百姓、纤户的漕帮!”
童仲揆疑惑了。
就照孙祖寿的能力,统领前锋营,碰上一伙地方匪贼,直接剿了便是,何故要派毛文龙赶回中军。www.
“…然所遇漕帮势力较强,附近云聚数百众匪贼,且天津右卫亦派兵过来对峙。”
毛文龙继续说道:“涉及天津三卫事,孙将军不敢专断,特命末将赶赴中军,向童帅禀明此事。
另…此事是否呈递御前,还请童帅定夺。”
童仲揆脸色微变,看着眼前的毛文龙,心里却是大惊,天津三卫之一的右卫,竟跟地方匪贼,唤作漕帮的组织,有牵连?
“时下前锋营怎样?”
童仲揆紧握刀柄,对毛文龙喝道。
“与地方匪贼,包括卫所兵,对峙!”
毛文龙冷冷道。
想起先前所遇情况,性如烈火的毛文龙,那心头就涌出阵阵怒意,那些漕帮子弟,包括天津卫所兵,都他娘的太嚣张了。
“叫你麾下所领骑卒,谴派一骑,配双马,八百里加急赶赴京城!”
童仲揆虎目微张,沉声道:“这次咱忠武军行剿匪事,只怕要越过忠勇军,在这天津地界,好好扬扬威了!”
“喏!”
毛文龙轰然应诺道。“即刻传本帅令,紧急集合,中军留守百众将士,就地等候后军,协助拆营!”
童仲揆看向黄得功,朗声喝道:“一炷香内,各部必须集结完毕,敢违背军令者,军法从事!”新笔趣阁
“喏!”
黄得功抱拳应道。
既是以剿促练,既是行战时军规,那一切都要严格执行,敢贻误战机者,忠武军所设军规,可不是摆设。
“呜呜……”
“传帅令,紧急集合,中军留守百众……”
原本算有些嘈杂的中军驻地,响起紧急集合的号声,十数众亲卫家丁,骑马持旗,四散疾驰,传递军令。
“童帅,若是在天津地界,把动静闹大了,咱忠武军该怎么办?”
紧跟在童仲揆的身后,毛文龙虎目微张,询问道:“据末将的观察,那天津右卫的指挥使,一看就不是善茬子。
似乎这天津地界的漕帮,和天津三卫是私下的关系……”
“闹大了,那就闹大。”
童仲揆翻身上马,俯瞰着毛文龙,皱眉道:“咱忠武军是奉旨剿匪,他天津三卫,是朝廷麾下的卫所。
若是敢阻挠咱忠武军剿匪,这官司就算打到御前,也是咱们占理,去,到前面带队去。”
“喏!”
毛文龙当即喝道。
骑马而立的童仲揆,看着毛文龙离去的背影,眉头微蹙起来,尽管他不清楚这天津的漕帮,跟天津三卫是啥关系。
不过心中直觉告诉他,多年的经历告诉他,只怕天津三卫这个地界,水很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