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为观止,更叫朝中的那帮文官,可谓猝不及防。’
朱由校御极登基以来,整肃内廷,整饬京营,廷仗文臣,杀掌庄太监,杀贪官,杀权贵,死的人不计其数。
然而自始至终,杀这么多人,虽说朝中文官都快麻了,但朱由校的威仪,却没受到任何影响。
京畿治下的百姓,无不拍手叫好。
手捧大义杀人。
跟乱杀。
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沙沙沙……”
东暖阁外,响起阵阵脚步声,穿着各色官袍的大臣,神情各异,三五成群的朝东暖阁内而来。
“臣…方从哲,拜见陛下!”
“臣…刘一燝,拜见陛下!”
“臣…韩爌,拜见陛下!”
“臣……”
以内阁为首,翰林院、都察院、六部、大理寺等有司堂官,在赶到东暖阁后,纷纷向天子作揖行礼。
翰林院这边,仅侍讲学士陈奇瑜、孙传庭过来了。
侍读学士徐光启、李之藻,侍读杨廷筠几人,全都在西山那边,负责大明科研院衙署,及迁移的兵仗局、军器局等有司衙署的营建事宜。
“眼下诏命萨尔浒之议,算是步入到尾声了。”
朱由校神情冷然,扫视着眼前群臣,定在鼻青脸肿的张问达身上,冷冷道:“李家阖府悉数伏诛,杨镐的罪行也在明确。
一场萨尔浒之战,真是没有想到,背后藏着诸多机密。
倘若国朝从一开始的时候,就能辨明忠奸,剔除贪生怕死之辈,那平叛建虏事,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了。
然当前再讲这些话,已无任何的意义了。”
李家暗通建虏一事,朱由校没有打算公布出来,一来会叫大明国威受到打击,二来还会惊动辽前那帮统兵将领。
甚至远在山西和张家口的八大贼,都会被惊动起来。
所以朱由校定下的罪,是贻误战机、贪生怕死、扰乱朝纲之名,仅是这些,就足以满门抄斩。
“但是!!”
看着神情各异的群臣,朱由校继续道:“以下克上的建虏,在辽东已然势起,这给国朝造成极大的被动。
仅杀李家阖府,包括杨镐亦要被处决,但这难平朕心头之怒!
一帮自私自利,贪生怕死的家伙,不想着为国朝分忧,却只想捞取好处,养望,置国朝社稷于不顾。
朕决意着翰林院,钦定国史贰臣表传,将这帮不忠不孝的恶臣,所犯罪孽,悉数编撰出来,以张布天下!”
“这!!!”
方从哲、刘一燝、韩爌这帮大臣,有一个算一个,那都流露出震惊的神情,纵使是陈奇瑜和孙传庭,亦露出惊疑的神情。
天子此举,是要彻底将杨镐和李家,都给钉在耻辱柱上啊。
对大明的文官,包括那帮清流和读书人,平生最在意的就是名望。
为一个好的名望,像什么顶撞皇帝啊之类的,有些死硬派是真敢做,哪怕被杀,好名望傍在身上,名留青史,何其快哉。
正是这样的情况,使得眼下的大明,于辽东那边的乱局,叫很多人都死死盯着,想在辽前捞取到好处和名望。
“一个个都没有想到,朕会编撰贰臣传吧。”
朱由校双眼微眯,心里冷笑起来,‘李家和杨镐他们,编进贰臣传就是一个开始,定下贰臣传一事。
最主要的政治目的,就是震慑庙堂上的东林党,齐楚浙党等派,叫那些钓名沽誉之辈,不敢轻易再想辽东事。
想利用辽东危局,到前线去坐镇些时日,就捞取政治资本,政治名望,朕绝对不会同意的。’
万历朝的国本之争,叫大明党争风气横行,为了能打击异己,为了能仕途昌盛,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