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世上当真有神明,再赐我一位心仪的小娘子,我一手牵着她,一手为她撑伞,我们并肩走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就那么一直走下去,我呀,我死也不会松开她的手……”
他的眼神里满是向往。
贺美熊咬了一口烤甜薯,嘀咕道:“在我们西北宁州,冬天下大雪是常有的事,我在雪地里走过很远很远的路,穿少了只觉得冷,其他倒是没什么感觉。不过你刚刚说,有喜欢的人在旁边陪着,听起来似乎又很不错的样子。”
郭山川便笑了起来。
贺美熊吃完烤甜薯,一边擦手一边问道:“对了,你的病是怎么得来的?不是说,八岁以前很健康吗?”
郭山川顿了顿,平静道:“八岁那年冬天,被长兄推下池塘,长兄拿了木棍,一旦我游上岸便使劲敲打我的头,我在水里泡久了,自此落下的病根儿。”
贺美熊愣了愣。
原来还有这茬儿……
她同情地看着郭山川,“听说你长兄被人杀了,你现在的日子大约好过许多。”
郭山川点点头,不过才聊了这几句,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贺美熊看着洁白的手帕被染上斑驳血迹,连忙扶着他去就寝。
等郭山川睡熟了,她才替他放下床帐,独自坐到窗边软榻前。
矮案上仍旧散落着各种各样的画轴。
她一幅幅看着,忍不住嘟囔,“这山山水水,画的跟真的似的……也没出过门儿,还能画出全然不同的风景,耶耶说读书人心有沟壑,想来他的沟壑大约是很深了。”
贺美熊看画轴的时候,另一边。
贺瑶本欲回房睡觉,然而躺了半个时辰还是睡不着。
她进府这么久,半点儿机密也没能打听出来,小顾大人那边已经开始催了。
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套上鞋袜,麻溜儿地又离开了这座院子。
月黑风高夜。
贺瑶在府里乱逛,路过花园假山时,忽然被里面的声音吸引。
四野寂静,女子娇喘微微的声音格外清晰,伴随着男人难耐的闷哼声,过了片刻,就只剩下两人的喘息声。
贺瑶拧着眉头,好家伙,天这么冷,这两人居然在假山里面苟且……
假山里面都是石头,他们也不嫌硌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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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