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身内,覆满了白虎皮,饶是江晚晴这种在樊颂楼光顾的常客也要咂舌。
须知白虎生在雪域,齐国雪域不过边界一片而已。
如此多的白虎皮毛,真叫江晚晴好奇是不是一家子白虎整整齐齐的全都在这一辆车里了。
不知陆应淮约她在哪里见面。从上车起她便以呼吸计数,三百息后听着马车铃铛不止,护卫也没有唤她的意思,于是她倚着车壁睡着了。
“睡着了?”陆应淮饮下第三碗药,风伯在一旁点上檀香。
门外的墨卫抱拳,“是的,江娘子她睡着了。”他心中拿不准陆应淮的决策,询问“要叫醒她吗?”
“不必。叫雨师准备些吃食,等她醒了待她吃完再过桥。”
“这什么东西?”江晚晴拧着眉毛随手抓起一个墨卫问。
崖边风大,有几个字她甚至要转过身子避开风说。
墨卫老实回答道:“是绝境峰。”
绝境峰?江晚晴满脑门问号。这绝境是留给她的吧?
她本以为像陆应淮这样的人应当找个花前月下赏心悦目的地方,两个人一起喝喝小酒,交个朋友。
可是现实击败了她。
这悬崖深浅目视都不足以判定,和对面仅凭一座吊桥相连。吊桥长约二十米左右的样子,吊桥上的木头一看就是有年头了。
方才有墨卫前去报信的时候,她听得分明,那墨卫每行一步,脚下便吱吱嘎嘎几声。
又是一阵风吹过,吹得吊桥颤颤巍巍。她觉得她可能要折在这里。
江晚晴想问不去行不行,她回首来时路,发现被满满当当的墨卫堵住。
于是从容地整理了衣裙迈步向前,下一秒抱着吊桥的木桩哭着说:“你叫陆应淮出来说话行不行!”
墨卫相视一眼,默不作声。
江晚晴等到太阳从正午挪到要日暮时分,见身后的墨卫依旧如泥塑一般动也不动,只得猛吸两口气,抱着吊绳想着如蜗牛一般在桥上慢慢挪动。
可惜……
“那位大哥!对!就你!帮帮我,我脚麻了。”
于是被点名的那位墨卫很是体贴了嵌住江晚晴的双臂往上一抬,再往下一放。江晚晴稳稳地落在了吊桥之上。
江晚晴含着泪,心里不断咒骂陆应淮。
全然忘了前一天晚上她是如何心疼的陆应淮了。
好在暮野四合之前她还是过了桥,敲响了雅舍的竹门。
风伯给江晚晴开门的时候也是一惊,眼前的女娘气色比自己公子还差上几分。
就在开门的瞬间,江晚晴脖子一歪,身体一倒,彻底不省人事。
陆应淮就坐在院子里,他看着眼中的棋盘,落下最后一子。
江晚晴来得比他想的要慢得多。
原以为江晚晴有种种出格举动,可堪驱使。
没想到啊。
陆应淮接下一朵飘落的金桂,放在膝上。
不过如此草包,岂不是更好遮住齐帝的眼吗?
江晚晴悠悠转醒时,已是半夜。
她不是自然醒,是被脑子里的警报声吵醒的。
江晚晴用力了锤了下头,告知定位器自己已经锁定目标不必再提醒了。
那定位器才算哑火。
江晚晴随即打量着整间房子,嗯竹桌昏烛,颇有一番世外人的味道。
可惜了,她顾不得欣赏。m.xxbiqugge.com
她饿了一天,又在崖边受到惊吓,好不容易过了吊桥才松了一口气。
哪成想她就是凭着这一口气过的桥,一松懈自然昏睡过去。
身边的婆婆不断地比划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