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持续时间比较久。
“纪老弟......”纵然已经猜到纪纲会是这番结局,但汤宗得知之后,依然是难以接受,若不是自己,凭借纪纲的本事,绝对是可以逃出升天的。
他趴在地上痛苦良久,颓然抬头,看着眼前的朱棣,虽然知道帝王无情,却依然觉得这个人很是陌生。
纪纲那可是追随他将近二十年,护他左右,救他无数的人呀,怎么最后就会落得如此下场?一句“朕知道了”了事,眼睁睁看着他死而不相救,对纪纲尚且如此,何况自己?
朱棣转头看他一眼,似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走到他身前道,“汤爱卿,纪纲虽然随朕多年,但这些年来,他统帅天子亲军,却不能让朕满意,不但锦衣卫里反贼丛生,甚至歹人在这北 京行在这么大的图谋,他也是没有丝毫发现,如此如何能让朕心安?”
汤宗瘫坐地上,神色麻木,没有说话,这番举动可是不该,但他实在说不出那句“臣明白”。
朱棣却也没有过于追究,继续道,“你为朕查清了刺驾案,曾翔为朕覆灭了贼人的歹毒阴谋,你们都是朕的肱骨之臣。”他说罢看向曾翔,“曾翔,朕命你组建东厂,封你为东厂总管,纪纲的锦衣卫做不了的事情,就你们东厂来做。”
曾翔闻言激动不已,赶忙跪下,“谢主子,主子放心,奴婢定然不负主子期许,也必然不会如纪纲之流,不堪大用。”
至此,在后世臭名昭著的东厂正式组建,曾翔便是第一任东厂总管。
汤宗依然瘫坐地上,想起之前观星台种种,落下泪来,朱棣一句不提厚葬,却还有被这曾翔出言奚落,纪纲的这一生,真不知道值与不值。
“狗皇帝,还我父母命来!”
突然,汤宗身后一声大喝,大汉将军首领,奉旨带甲护驾的车在行爆起,脸上是积郁多年的痛苦和愤怒,他右手里提着半截熟铜棍,一把链子刀从中飞出,穿过了身前的几个大臣之间留下的空隙。
这熟铜棍里居然还有这般暗器,车在行从未当众展示过,连汤宗都不知晓。
阚六曾经说过,刘福通和傅洽野心太大,而野心越大,就越是难以成事,果不其然,他们失败了,而车在行,便是他用性命布下的后手,这后手从来就不是为汤宗布下的,而是为刘福通和傅洽的失败布下的。
现在,这后手带着明教所有死去之人的仇恨和愤怒,发出了最后一击。
如同当初在摩尼洞一般,车在行一直隐忍不发,等待时机,只是对象不同,上次是救他养他的义父,这次是有着血海深仇的朱棣,心境也不同,上次是痛心疾首,这次是满怀愤怒。
现在,他终于找到了时机,朱棣得意,百官畏惧,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他与仇人朱棣只相隔不足一丈,用来掩护的大臣已经穿过,中间只剩下一个汤宗,而汤宗还是神色呆滞的瘫坐地上。
他果断出手了。
只是车在行的链子刀原本是为摆脱纪纲纠缠准备的,没想到纪纲居然死了,所以便直接露出了底牌,要的就是一击必中。
此时,朱棣正站在瘫坐地上的汤宗身前,见链子刀飞来,直逼自己面门,顿时大惊失色,瞳孔放大,脸上写满了从未见过的害怕和骇然。
一切都在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呆在了原地。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汤宗居然不再出神,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子力气,他突然站起身来,伸开双手挡在朱棣身前,看着车在行。
这一刻,他终于是明白了阚六和车在行的最终图谋。
“在行,不要哇。”他大喊着。
链子刀刀剑近在眼前,直逼汤宗,车在行见状大惊失色。
这一瞬间,他居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相信自己这一刀刺下去,朱棣必然免不了一死,但汤宗也要遭难。
机会只有这一次,若是抽回链子刀,多年来的报仇心愿必然功亏一篑。
“义父,孩儿不孝——”
没有时间让车在行去选择,他看着汤宗,想起五年来的一幕幕,闭上眼睛,发泄嘶吼,脸上满是不甘和痛苦,右手用力回撤,链子刀飞回,直接砍在一个大臣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