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歌回到重华宫就发了烧,叶芷绾把她安置在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睡去的她眼角还挂有泪痕,叶芷绾的心跟着发堵。
细想也是,一个皇子怎么会和一个普通人有交集。
在南靖的那个村子里的几日不过都是大家的一场黄粱一梦罢了。
回到北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要回归自己皇子的生活,那里的一切对萧煜来说只是漫长生命里一次远游的无心邂逅吧。
只是这一切对阳歌来说实在太不公平,她从小没有父母的保护,连唯一疼爱她的哥哥也离她而去,而她依旧能保持着自己乐观纯真的那一面。
叶芷绾悔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也没有履行好自己对阳书临死前的承诺。
从小出入在皇宫的叶芷绾再明白不过权势之人的多变,可是她从没觉得萧煜和他们会是同一种人。
叶芷绾弯着腰给阳歌擦拭额头,突然,一个冰凉的东西从胸前垂了下来,来回敲碰着她的手指骨节。
她低头去看,是那个狼牙吊坠。
叶芷绾将狼牙攥在手心,思绪渐渐飘远。
萧晏,那你呢。
你会像萧煜一样把所有事当做一场黄粱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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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晏被北韩帝叫来城门迎接鹘月使者,如果不是因为鹘月的那个神秘人给自己通信,说他此次会以使臣身份出访北韩,并约他见面,他是绝对不会来的。
有使者来时,他是两国和平友好的象征。
没有使者来时,他就是野心昭著的毒妃之子。
不过萧晏还没来得及查看到底是谁在合妃死后就一直从鹘月给他写信,他就先看到了叶昭行。
这是他在北韩第二次见到叶昭行了。
上一次在那个酒楼,他们四目相视,各怀心事。
在后来吃饭的时候萧晏总能感受到来自斜对面客栈的凝视,不过他凝视的都是叶芷绾的后脑。
萧晏以为他一定会找过来,可是他并没有。
直到现在叶昭行跟在鹘月使团后面款款而来,萧晏才明白那日他为什么不急着见他的郡主了。
原来他跟着的可疑之人是鹘月的使团。
鹘月使团一年只会出访北韩南靖各一次,萧晏仔细想了想,他没记错的话鹘月使团今年已经去过一次南靖了。
而且他明明看到叶昭行身边的那个女子在那晚已经到达京都,而现在竟然重新进城。
这么看来,这一行人确实有问题。
再加上这其中有个人给自己传了两年的信,每一封上都是;遇难可凭此信来鹘月找我,定竭力相助。
起初萧晏以为是母妃的家人或者旧友,可收到几次后信后他就反应过来不对劲,因为信上的字体是中原文字,他是懂鹘月语言的,那人如果是合妃的旧人更应该用鹘月语言才对。
所以他故意用鹘月语言回信,可那人再回信却依旧使用中原文字。
萧晏两年从未停止过对他身份的探索,而他除了那句每封信上必有的话,最多就是答非所问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所以他们两人通信的内容基本上就是;
遇难可凭此信来鹘月找我,定竭力相助。你最近还好吗?
我知道了,我很好,你是谁?
遇难可凭此信来鹘月找我,定竭力相助。最近可有什么意中人?
我知道了,这与你无关,你是谁?
......
今日随从给萧晏递来那封熟悉的信件,上面写着;我已到北韩,明日夜里子时使团驿站外见。
萧晏观摩着一行数人,看不出谁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看来只有等到明日夜里了。
叶昭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