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看到了端坐在骏马上的萧晏,他身穿金黄色皇子冠服,以片金缘,绣文为九莽。
正两眼注视着使团,出神似的凝想着,乌黑色眼眸在静时散发出来的阴沉,让人不寒而栗。
正如那天晚上一样,也是如此。
耶曼伸出手在叶昭行面前晃了晃,“昭行哥哥在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叶昭行收回目光,“没什么,我在想你哥哥为什么在到北韩以后让我们先去城中等他,后再出城假装刚到北韩。”
“呃...”耶曼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他有事要忙嘛,带着我肯定不方便。”
“你哥哥平时都这么神秘,什么都不告诉你吗?”
叶昭行隐约觉得耶朔的独自行动会和自己在意的事情有所关联。
耶曼想了想,道:“他平时出去办事都不带我的,这还是我第一次主动跟着他离家这么远,而且一下去了两个国家呢。”
叶昭行又问:“那你们既然是要出访北韩,又为什么会先去了南靖?”
“这个我也不清楚啊,我在他们离开鹘月的前一晚就钻进了马车里,一路跟着马车到了南靖,还没等我搞清楚就被他们给发现了,再后来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吧。我去问哥哥他也没告诉我。”
耶曼挠了挠头,又劝说道:“哎呀昭行哥哥别想那么多啦,我哥哥那么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咱们就吃好喝好玩好不好吗?”
“好,不想了。”
叶昭行觉得问耶曼再多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便也不再说话。
他凝思想着怎么找个时机与叶芷绾见一面。
还好他那日确定了叶芷绾的平安,从而情急生智说妹妹给自己传信说去了皇宫里做事,给自己找了一个名正言顺跟着他们进宫的理由。
耶曼注意到叶昭行的游离,正对四周一切感到好奇的她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脸色一变,楚楚道:“昭行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鹘月使团这件事的,你不要因为这个不高兴好不好?因为我哥哥说这次出行的所有行踪,在到使团驿站之前都要保密,他怕我被人抓回去,所以我才一直没有说。”
“嗯?”叶昭行略感意外,继而嘴角微扬,笑道:“我没有因为这个不高兴,你哥哥那样做是对的,我只是突然想起了我妹妹。”
“是这样啊。”耶曼松了一口气,又欣然道:“你妹妹不是在皇宫里面吗,等明日进宫参加晚宴时我就陪你一起去看她呀。”
叶昭行眸子一闪,“好,我到时介绍你们认识。”
“那你妹妹是不是和你生得一样好看?”
“不,她和我不像,她和你很像。”
“真的啊?”
“嗯。”
“那我更期待啦。”
“我也是。”
......
合妃出事以来的这两年,只有鹘月使团来到北韩的这两个月才是萧晏这一年最繁忙的时候,北韩帝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想起这个儿子的用处,他的身份无疑是维系两国关系最佳的选择。
萧晏在处理好一切事宜回到重华宫以后已经过了晚膳时间。
他想起那日北韩帝提出让自己带着叶芷绾出席明日的晚宴,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北韩帝别说对几个皇子的婚姻大事不管不顾,他自己都多年未曾再立新妃,甚至连后宫都很少踏入。
在后宫里的仆人常常私下议论,说萧煜的后院都比北韩的后宫还要热闹。
萧晏不知两名青山难民哪里引起了北韩帝的兴趣,他决定去找叶芷绾交代一番。
只是他在叶芷绾的房前敲了好久的门都没有任何回应,他又来到阳歌门前,同样也是无人应答。
萧晏叫来迦南问过得知她们早就回来了,阳歌睡在叶芷绾的房间,而叶芷绾却不知所踪。
他站在檐下心生纳闷,此时头顶上方传来一阵有什么东西在瓦片上滚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