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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睡了多久……”
休息了一段时间,孙传庭起身叫人打来了一盆热水,享受了一下这来之不易的洗漱。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孙传庭擦了擦脸询问着打水的士卒,而士卒下意识便回答道:“已经是午时六刻了。”
听到这个时间,孙传庭动作一滞,片刻后感叹道:“没想到我这一睡,便是整整九个时辰。”
“孙副将说,让我们不要打扰巡抚。”士卒解释道:
“另外今日安效良和阿迷侬也没有攻城,因此巡抚才能睡了一个好觉。”
“没攻城?”孙传庭皱了皱眉,而这时脚步声响起,孙传庭看向门口,便看到了一身甲胄走来的副将。
他进屋作揖,对孙传庭说道:
“巡抚,好消息。”
“秦良玉老夫人击败石阡、思州土司,已经收复石阡和思州。”
“两府的土司兵马退往镇远府,老夫人与儿媳张凤仪,以及秦翼明、秦拱明两位将军统兵一万有余,直扑镇远府。”
“那安邦彦估计给安效良下了令,因此今日没有攻城。”
“好!”听到是秦良玉建功,孙传庭也知道,土司们这次一定死伤了不少人,不然不会这么决然的放弃思州和石阡两府之地。
不出意外、只要镇远被围,安邦彦便只能停止围攻贵阳,不是自己亲率兵马前往救援,便是让安效良和阿迷侬前去。
孙传庭想着,短暂的渡步后,便对副将道:“木布政使现在抵达何处了?”
“已经抵达归化驿,距离此地不过三十里,应该在黄昏能抵达。”副将回应,而孙传庭闻言便道:
“既然如此,那就准备粮草,休整一日后,后天出发前往普市所。”
“是……”闻言,副将便离开了院落。
至于孙传庭,他并没有因为即将换防,并且安效良和阿迷侬的停止攻城而懈怠。
他依旧换上了普通文臣都不屑的甲胄,在吃了午饭后,继续在城头巡视,直到两个时辰后,副将前来告知,木增即将抵达后,他才带人前往了北门。
随着北门打开,孙传庭带人放下吊桥,带人在城门口迎接。
孙传庭眺望着远方的地平线,尽管他对木增这种土知府,没有太多好感,但也没有恶意。
他没有自视甚高,而是本着公事公办的等待。
一刻钟后,远处的地平线出现了旌旗,数以百计的旌旗慢慢出现,随后便是正在行军的兵马露头。
他们虽然身穿明军铁甲,但不难从身材和肤色看出,这支兵马是由各色土兵组成的。
在孙传庭等人的注视下,这无边无际的人马中奔走出千余骑,向着城门奔来。
领头之人,是一个身着灰白色常服的而立之人。
他带人策马前来、不过千余骑纷纷在吊桥前停下,只有他和左右官员策马上了吊桥,来到孙传庭等人面前五六步时勒马。
三人熟练地翻身下马,领头的灰白常服之壮年便是云南右布政使,丽江土知府的木增。
他长相端正,留着三寸短须,下马之后看了看孙传庭等人,脸上表情犹豫着拱手作揖道:
“不知何人是孙巡抚?”
“在下山西振武卫孙传庭,字伯雅,毕节、赤水巡抚。”
孙传庭上前一步,而他身着甲胄的模样,让木增对他有了些许好感。
“没想到孙巡抚如此高大勇武,着实是朝廷之幸。”
木增没想到孙传庭是这么一个高大,还身着甲胄的文官,而孙传庭也对着五尺六寸的木增作揖道:
“木布政使,下官不过是尽了守土职责罢了。”
“只可惜明日便要出发前往普市所,不然应该能和木布政使一同守备开鸦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