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他又将话锋绕回到了吴阿衡和杨文岳身上:
“吴阿衡在合江县编练新卒四千,听说练的不错,杨文岳因为是川人,不少人对他送礼,看来好像是想把他抬上高位,因此在叙州练了六千兵卒。”
“至于奢崇明那边,近来确实有兵马调动,不过奇怪的是,他是把兵卒调往了永宁卫,好像一副要为朝廷援辽的模样。”
幕僚的话说完,洪承畴就皱了皱眉。
这次五殿下安排他们四人来西南,显然就是要防止奢崇明叛乱的。
其次、或许是想编练一些属于皇帝的兵马,不至于无人可用。
原本洪承畴是抱着用练兵挤进皇帝眼帘的想法,但随着他抵达重庆府,孙传庭裁撤毕节卫,以及五殿下在北方轰轰隆隆的裁撤卫所的行为,西南的兵力也就越来越毫无轻重了。
如果奢崇明不反,那么在已经手握十余万大军的五殿下眼里,不过六千兵马的自己又能捞到个什么官职?
况且、眼下西南的四人中,孙传庭的兵马是最多的,这让洪承畴很不舒服。
孙传庭距离奢崇明最近,兵马又是最多的。
而他则是距离最远,兵马第二的位置。
洪承畴有些怀疑,会不会他的兵马还没有走出重庆地界,奢崇明就被孙传庭平了。
如果是这样,那吴阿衡和杨文岳或许都能赶上,但他是赶不上了。
想到这里、洪承畴闭上了眼睛冥想,过了数秒后才开口道:
“眼下营中还有多少银两和粮草?”
“尚有三万四千余两,一万八千石。”幕僚作揖回应,而洪承畴闻言,便一咬牙道:
“向徐巡抚写信,请再拨银三万两,粮三万石。”
“另外、立马再幕六千新卒,军饷每月一发,每人发五两银子的安家费。”
“巡查……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很难撑到冬季啊。”幕僚本能提醒,而洪承畴却抬手道:
“不必多劝,兵备道的兵马必须比孙传庭的多,如果不行,就把本官这几年在福建经营的田亩都卖了。”
“是……”见劝不动洪承畴,幕僚只能老老实实的将他的想法写信,传给了四川巡抚徐可求。
好在徐可求这人虽然能力不行,但初衷是好的,也是为了整顿四川被调川兵援辽后的局面,因此见到洪承畴的信,虽然有些艰难,但还是凑了三万两银子和三万石粮食给洪承畴。
之所以他对洪承畴这么好,也是因为他是浙党人,而洪承畴身后的闽党是依附在浙党之下。
在眼下朝中浙党失势的情况下,培养洪承畴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相比较洪承畴闽人的身份,孙传庭和吴阿衡都是北方人,杨文岳则是川人,川党和徐可求并不对付。
因此、这是机遇,而洪承畴十分善于抓住这样的机遇。
洪承畴大肆招募兵马,而返回了石柱的秦良玉也用朱由校内帑发放的银两和粮草,再次在石柱和酉阳招募了一万白杆兵。
他们五方势力加起来,足足有三万四千兵马,这样的兵马几乎要把永宁的奢崇明给包围起来。
因此、这样的变化,也让心里有鬼的奢崇明十分紧张。
四月初八,在周围明军愈发强烈的练兵风气,沉重的脚步声在永宁城中响起。
一名身穿扎甲的将领绕过长长的长廊,随后
走到了一处别院门口,作揖道:“岳父,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
“进来!”一道老气的声音响起。
将领闻言,便走进了别院之中,随后跨过门槛,见到了穿着常服,却皮肤坳黑的一名枯瘦老者。
“说说、是秦良玉还是哪里有问题。”老者站在书桌前,正在练习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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