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早就转行晒他的茶叶,做他的茶饼去了,哪里还有心思慢慢磨蹭这桃露酒呢?”豫郡王笑答。
顿了顿,他又神秘道:“不过,桃露酒啦,九叔还是有几壶的,只不过,他不舍得给你饮而已,都收藏在极其隐蔽之处,哈哈哈哈……”
东君撇嘴,“小气鬼九叔,待我们自己也酿上个几大坛子,到时候也不给他饮,一滴也不给他,准气死他,哼哼!”oo-┈→nΣㄒ?
说完,她便自顾自的收起桃叶上的露水来,全然不觉,豫郡王正笑意盈盈的在看着自己。
自然,她也全然不觉,她自然而然的将自己和豫郡王,称为了“我们”。
当然,豫郡王看着她笑,不仅仅是为着她的那一声“我们”。
还因为一见她如此这般模样神情,便知她醒来后,没有丝毫失忆的迹象。
也就是说,如果每日同她讲述的事情,又或是她亲身经历之事,皆是事关于东方,那她便不会忘记。
长此以往,她的失忆症便会慢慢好起来,不药而愈了。
找到了这个窍门,豫郡王暗自欣喜。他奔到东君身侧,接过她手中的玉瓶,随手扔给朔一,又一把拉起她,便往后山跑去。
东君被他拖拽着往前,边跑边苦笑,“这是要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终于,他们二人停在了一棵桃树下。
不,不是一棵,而是一、二、三,共三棵。
这三棵桃树,并排而立,且明显的比林中其他的桃树要矮小上许多。
豫郡王抚摸着最末那棵树的树杆,“九歌,你看这上面刻的是什么?”
一声温柔的九歌,叫得东君有点懵,但她还是走上前去。
“泽。”
树杆上居然刻着一个“泽”字,东君再走向中间那棵,果然如她所料刻着个“琮”字,排头第一棵刻着的是个“华”字。
东君瞬间泪目,“这是你们三人当日亲手种下的桃树吗?”
豫郡王眼中也有泪光隐隐,“是的。”
下一刻,他沙哑着声音,“那时,我们三人约定,等桃树长成,桃花盛开之时,我们便一起来此酿桃露酒,做桃花糕。”
原本,他一路过来,都是眉开眼笑的。
可如今,触景伤情,他又止不住的伤感起来。
东君抚摸着那树杆上的“泽”字,也是百感交集。
至今为止,这是事关东方的唯一一件实物。
她抚摸着东方玉泽亲手刻下的“泽”字,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终究没忍住,流下数滴滚烫的眼泪,顺面颊而下,滴入了树下的泥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