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
豫郡王倚在一棵桃树旁,静静的讲述着。
他不经意间抬头,却看见一侧的东君正蹲在地上,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起字来。
那龙飞凤舞的大字啊!足以撼天动地。
“人中龙凤,马中赤兔,方天画戟,专杀义父。”
“哈哈哈……”豫郡王开怀大笑起来。
这一阵放纵放肆的大笑声,终于一扫他此前的所有沉痛阴霾。
他轻轻牵起东君的手,将她扶起,笑道:“姑娘的这十六个字,一针见血,总结到位。”
东君见他终于不再沉痛,便指指前方,柔声道:“你看。”
此时,晚霞在慢慢隐去,只余下些许柔泽之光,轻轻柔柔的散落于林间,落在桃树的新绿之上。
有春风十里,温柔婉转的柔柔吹过,那一树的嫩绿柔光,轻盈飘逸,静谧婉约。
豫郡王看得呆住了。
原来,心中有悲有恨之人,是看不见眼前的美好景致的。
他不由得牵起东君的纤手,迎着那最后一丝霞光,向前走去。
此刻,在他们的心中,陪伴在身侧左右的,还有东方玉泽和东方玉华。
四人携手并肩,徜徉沉醉于桃林之间。
落霞圣泽,他四人和光同尘,言笑晏晏。
……
东君在鸟语花香中醒来。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鼻中全是大自然的清新味道。
她只觉此刻神清气爽,身轻如燕,灵台清明,昨日的事情历历在目,言犹在耳。
这种有记忆的感觉真好!
有牵绊,有痛惜,有期许,有五感,有七情六欲!
这才是鲜活灵动的生命。
屋外林间,有响动声和隐隐约约的对话声传来。
她飞速起身,洗脸净面,随手挽了个简单的发髻,便像林中飞奔而去。
豫郡王正穿着一身粗布灰衣,手拿一只不大不小的玉瓶,在接着桃叶上的露珠。
从前,东君见他,他虽常常穿着便服,但大都贵气雅致,脱俗飘逸,从未见他作过如此质朴之打扮。
此刻的他,就似山间一朴实随和的普通山民一般。じ☆veЫkメs? ?
东君在远处见着他一身布衣的背影之时,顿然停下,有一刹那间的失魂落魄。
这个背影,是如此的熟悉亲近,仿佛正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东方玉泽一般。
东君摇摇头,赶去心中的迷惑——或许是他与东方亲近,又或许是这两日都在念叨着东方,才会将他误认的吧?
“姑娘来了,您来了就好,快劝劝我家王爷,他都收了一早上的露水了,还不肯回去歇息用早膳。”
朔一看见东君前来,如遇救星,便赶紧向她求救。
“王爷收这桃叶上的露水,要来何用?”东君好奇的问。
“酿桃露酒啊!”豫郡王
欣然答。
东君:“……”
豫郡王接过朔一手中的另一只玉瓶,转手便给了东君。
随后,他方悠然道:“春始,先收取桃叶上的露珠埋于桃树下;待桃花盛开时,再收取桃花上的露珠;最后,再摘取新鲜的桃花,绞出桃花汁液,将这两样皆埋于桃树根下,历经春雨夏阳,秋叶冬雪,四季交替,日月轮转,直到第二年的新春伊始,桃树又长出新芽之时,才可将其取出,附以红糥米,再经九九八十一日发酵,方酿成一壶极品桃露酒。”
东君:“……”
东君:“这么复杂!如此难得!怪不得我从来没有喝过九叔酿的桃露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