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将领一直看着那奔袭而来的骑兵,他周围的将士也都停下了脚步,那面大旗越来越清晰,一个大大的“萧”字映入所有人的眼帘。
吐蕃将领目光一紧,他没有看清楚领兵的武将,事实上,他根本不必用眼睛去瞧,就能分辨出,那不是冯奉知带领的大旗朝廷兵马。
奔着他们而来的,是一直打硬仗的骑兵。
他们保持着较快的速度靠近,没有斥候打前站,那是因为他们很有自信拿下这一战,吐蕃与大齐边疆碰撞不断,也只有一个人的麾下兵马有如此的军威。
是豫王率领的武卫军。
“豫王不是假的吗?”吐蕃将领忽然道。
他们早就得了消息,豫王是武卫军的人假扮的,他们的人之中没有一个正面直视过豫王。
即便豫王是真的,此时此刻豫王的兵马也在洮州,这半个月,洮州那边的小规模战争至少有十几次。
为了试探洮州兵力,他们委实损失了不少人马,王庭经过权衡之后才下决定,等冯奉知攻开阶州城门之后,他们再趁着冯奉知兵马疲惫之际,一路往东,直逼京西。这样更容易给大齐以打击,也更容易达到他们征伐的目的,而冯奉知也会权衡利弊,不敢直面阻拦。
既然定下了计策,洮州那边王庭也派出兵马佯装攻打,一边吊住冯奉知,一边将洮州的兵力留在原地。
洮州那边来禀告,一切都很顺利。
那么这支兵马是怎么来的?
“列阵。”吐蕃将领一声呼喊,周围的兵马立即收拢摆出迎敌的阵势,他不甘心被突然来的兵马扰乱了攻势,于是扬起手中的长刀振奋军心:“杀。”
当两军真正要碰撞的瞬间,吐蕃将领终于能清楚地看到对面冲在前面的一人一骑。
那人手握长枪,身上的甲胄发着淡淡的寒光,身上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和威势,迎面倾轧而来,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虽然尚看不清楚他的样貌,便是那身姿,足以让他想起一个人。
吐蕃将领突然心生出畏惧。
豫王。
这股子气度,非他莫属。
尤其当那人微微抬起手中的长枪时,吐蕃将领忍不住减缓了冲击的速度,明明他们两个之间还有段距离。
乌恩江咬牙挺住了,他是当朝王侯的弟弟,王儿子的亲舅舅,这次他好不容易才说服姐姐,让王庭派他前来,这样他好能尽心尽力寻找二王子。
统兵来齐地后,他并没有像答应姐姐那样,想方设法去救他那外甥,在他心中那外甥委实太过没用,有王曾帮忙,还会被人拿住,丢了吐蕃人的脸面。
特别是他面对冯奉知的时候,更加觉得齐人没什么可怕。
他来这里是要洗刷这次战败的耻辱,怎么能在关键时刻退缩?
乌恩江握紧了长刀。
这一刻,两支骑兵登时汇聚在一起,血肉扎扎实实地撞击声传来,鲜血随着四处飞溅。
显然冲击而来的大齐兵马更胜一筹,他们驾驭马匹,无情地踏碾吐蕃人的身躯,而后缩在第一列骑兵身后的长矛也亮出了他的锋芒,来不及停下身形的吐蕃骑兵撞在了那长矛上。
乌恩江感觉到鲜血喷溅在他脸上。
这些大齐的兵马显然早有准备,而他们仓促应战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乌恩江本想用足够的兵马和将士的英勇在劣势中反胜,但他还是小瞧了这支兵马。
“豫王。”
“是豫王。”
已经有人认出了这支兵马领头的将领。
乌恩江想要反驳,但萧煜手中长枪已然向他扫来,他将所有力气都集中在肩膀上,想要至少抗住这场交锋,如此他才能稳住他们的军心。
两柄利器碰撞在一起,乌恩江的虎口就是一疼,长刀差点脱手而出,他好不容易才握紧了刀柄。
但这一切并没有结束,长枪沿着他的刀身滑下来,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