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罪,这么浅显的道理,三岁稚童都能想的明白,叛军岂会不懂?何况,仅凭靖宁伯一面之词,就坑杀数万降俘,添陛下以恶名,置朝廷于残暴,岂是臣子所为?”
“还有,为何下官巡视郑村坝降俘营地,却被大人麾下兵丁阻拦在外,大人又是在遮掩什么?或者说,是怕下官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
贾瑛目光看向了贺脩章,微微一笑道:“贺御史,本官救你一命,你不知感激也就罢了,还反咬本官一口,呵呵。”
“你信誓旦旦为叛军说情,那你是亲眼见到郑村坝俘虏大营叛军安分如常,还是说你有何人证?”
“正因为没有亲眼看到,下官才问靖宁伯,至于人证,下官没有,难道靖宁伯有?”贺知章反驳道。
“当然有!”
贾瑛一身正气道。
“宋大人就是本官的人证,如今也在殿中,你可当面对质。”
“宋大人同为坑杀降俘的主使,做不得人证。”
“那备倭兵的数万大军呢?你总不会说本官能将数万士卒的人心都收买了吧。”
贺脩章不言。
贾瑛看向嘉德道:“陛下,城外备倭兵三万大军,包括五千水师官兵,都曾亲眼所见,郑村坝叛军不尊军令,只肯交出身下战马,而拒绝放下兵刃武器,臣为恐再生变故,也曾数次安抚劝说,甚至拿出本应准备给平叛官兵的犒赏酒食来稳住对方。”
保留那两万私兵的武器,这是当初穆鸿的条件,贾瑛答应了,做事总要留三分余地。
“这点,宋大人是知晓的。”
说着,贾瑛看向一旁的宋律。
宋律忙躬身道:“陛下,靖宁伯所言句句属实。”
“诸位若还不信,可以召来备倭兵大营中的粮秣官,以及伙房官兵询问便知真假。我平叛大军连夜奔袭,到现在都还饿着肚子呢。”
说着,又看向贺脩章道:“贺御史可以现在就到营中查问,本官就在宫里等着,别到时候再说内外串通。”
“陛下。”
贾瑛保袖躬身道:“臣依旧是那句话,陛下和诸位大人若问,那臣的回答就是事出有因。”
嘉德点点头道:“既然事出有因,那说清楚就是了,朕是信得过爱卿的。”
贾瑛坚持道:“臣请陛下派人核实详查,以证臣之清白。”
嘉德无奈道:“也罢,既然如此,就派人去问问清楚,给贺卿一个交代。”
贺脩章心中只翻白眼,什么叫给我一个交代,我要什么交代来着。
“就让叶卿去吧。”
傅东莱接着说道:“陛下,军中法令森严,未有主将之令,只怕叶大人不便行事。”
贾瑛心中冷笑,但还是顺水推舟向宋律说道:“宋大人,将你的虎符拿给叶阁老。”
说罢,又将自己的一面令牌取出,交到叶百川手中。
“有此二物,可调城外四万平叛大军。”
殿内众人心中都长长松了的口气,无人注意,御座上嘉德端正挺直的身形,渐渐松弛了下来。
叶百川离去后,大殿内的气氛陷入了沉寂,却在此时,一名小黄门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跪道:“陛下,夏公公殿外请见。”
“后宫诸事,让他回禀皇后即可。”嘉德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小黄门又道:“是皇后娘娘派他来的。”
“叫进来。”
夏守忠匆匆走了进来,见殿内这么多人,神色一滞,不知该如何开口。
“说!”嘉德沉声道。
“陛下,皇子杨俟殁了。”
殿内众人皆惊。
“你说什么?”嘉德从御座上猛然站起。
“皇子杨俟,殁了。”
嘉德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