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种臭谈、此种贱奴、欲得而扑杀之】
当然这种纯粹就是小资产阶级的那种以“抽象的永恒正义”为基础的世界公民的想法。
但也足见那些先辈的传统思维,会像鬼魂一样萦绕在后人头顶,并且在变革期迷迷湖湖地如老马所言学了点外语脑子里就先想着用本国语言翻译一下,这种翻译是潜意识的很难阻挡的。
而大顺这边此时这些均田的激进派,他们大多数还是“空想社”,甚至是“主观社”,迷迷湖湖,脑子里模湖地有点意识,但“主观”上的意识距离科学的分析还差的远,甚至很多“主观”上社的,实质上的路线则可能是极为反动的。
这都很正常。
于此时,他们就是觉得,既然说天下内的那些非长江口、非沿海、非扶桑早期移民的那些人也算人、也是百姓,那么总要有个具体的路线,让那些人的日子也好过起来。
主观上这样想。
具体怎么做,他们也算是有了自己的简单纲领,亦即所谓的此时大顺之显学。
只不过,他们终究太年轻。
讲道理,他们懂道理。
讲科学,他们也懂科学。
但,他们不懂皇帝。
既是争论到了“买椟怀珠”、何为椟、何为珠的问题,主持这一次学社讨论会的前辈,终于发话了。
说是前辈,刘玉没跑路之前,他也就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跟着刘玉在山东黄河河道上干了几年。
那时候也颇受刘玉喜爱,只是后来并不曾继续仕途,反倒是在这里组建了通儒学社。一些“托名之伪书”也多由此出。
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的小伙子,如今已是知天命之年,单从年龄上看谓之前辈名至实归。
面对两派关于均田还是不均田的争吵,这位主持的前辈并不定夺。
但当谈到买椟还珠、均田派对科举改革这件事不理解的时候,这位前辈还是发话了。
“昔日,唐太宗尝私幸端门,见新进士缀行而出,喜曰: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
“天下、天下,天下英雄入吾彀中,方有天下。”
“若是只靠你们做成大事,你们欲做关陇集团?还是想当淮西勋贵?谁人制之?”
“科举选天下之才,方能制衡。”
“实学派只是朝廷可用之工具,而不是说朝廷只是实学派实现理想的工具。”
“二者不同,自然你眼中为珠,别人眼中为椟。”
“你刚才也说了,阶级,又谈宋时新旧党,与今日新旧党之别。”
“若阶级相同,那么如宋之新党旧党,不过是理念之争,党争而已。”
“若阶级之不同,那么如今日新旧之学……如你所言,是披着新学旧学的皮,实则骨肉为不同之阶级。”
“如此一来,真要是用你们变革天下,你们彼此相识、俱为同乡同窗同学,那么谁来制衡你们呢?”
“是以,你们以为,是披着新学旧学的皮,实则骨肉为不同之阶级,是好事。”
“可只怕官家看来,这不是好事,不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新学推广天下,而改革科举仍以考试选拔,以天下之英雄,制渐不受控之新兴集团。”
“否则的话,真要是做成了,上上下下,皆是你们。你们又有理念,又有想法。若皇帝从之,则为臣;若皇帝不从你们的想法,你们岂不是要做出些大事,必要把事做成?”
“而新学推广天下,而改革科举仍以考试选拔,这就大不同。”
“其一,撕开新旧学问的皮,混杂为一,考试选才,恩出于上。”
“其二,若宰辅出诸川陕,背后必无海运殖民集团之关联。不像如今,若要用新学之才,身后必有各家新兴集团之身影。”
“其三,昔日朝廷以勋贵、科举互衡。而今勋贵财阀军官团与实学多近,平衡已破。是以必要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