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提司诗仙之名传遍天下,沈某久仰,今日一见,果然是能说会道。”待范闲重新落座,沈重就率先开口,他是真怕太后下不来台。
“什么诗仙之名,什么能说会道?”暗讽之意这么明显,范闲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他只是不在意罢了。在心里略一品咂沈重对自己的称呼,便明白今次谈话,是个什么章程了。
“比起沈大人横眉冷对天下人的气概,在下这些许薄名根本不值一提。”笑着对沈重摆了摆手,范闲羞涩的自谦一句。
他那张清秀漂亮的脸蛋,再配上羞涩的神情,沈重顿时感到无语,他只能摇头干笑两声,说道:“范大人以诗文名扬天下,我这大老粗是真的极为佩服。”
范闲呵呵笑了起来,应道:“沈大人自谦了,何必这么客气,刚刚太后老人家不是说了美食美酒不可辜负吗?那咱们还是边吃边聊吧,在下馋虫已然被勾起,实在是等不及了。”
今晚的主要任务是拖时间,所以范闲并不想这么快就接茬。他知道不论是年轻的太后还是富翁模样的沈重都厉害的人物,索性就先把样子做出来,也好迷惑他们一二。
“呵呵!”太后见范闲这样说了,便轻笑两声,然后伸出保养极好的纤纤玉手,端起桌案上的酒杯,对下方的范闲和沈重二人道:“范大人说的对,今日商谈的是‘私事’,还是不要这般客套得好。”说着,她一扬手中酒杯道:“开宴吧!莫要把范大人给馋坏了才是。”
不大不小的一个玩笑,以范闲的脸皮厚度自然不会尴尬,他也端起酒杯对太后和沈重示意一下,呵呵笑道:“太后老人家果然会心疼人,不像沈大人,明明知道在下馋得不行,还非得扯东扯西,不知道让在下先满足一下口腹之欲。”
“范大人说得是,沈某给您赔不是了。”同样端起酒杯的沈重,听到范闲的话,作无奈状苦笑说道,这会他哪里会不知道范闲是故意啊!
三人惺惺作态的样子,海棠是极为不喜的,眼睑低垂一言不发的她,始终是静静站在太后身侧。ωWω.GoNЬ.οrG
……
夜渐渐深了
,繁茂的乔木后,小院依然是静悄悄地。
“踏、踏、踏...”
毫无预兆的,一辆马车缓缓开到小院门口,同一时间,一辆被灰布包裹的小推车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小院的后门处。
猛虎的人来了!越狱要开始了!
站在高处身着夜行衣,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的棠平三人,在马车和推车出现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只不过现在还不是他们出手的时候,所以只是静静的注视着。
马车停在关押肖恩的小院门口,车上下来一位中年人,中年人脚步刚一落地,身后的黑暗中便冲出十几道黑影,他们借着夜幕掩饰迅速的向院中摸去。
“谁!”肖恩是重犯,所以负责看守他的一队锦衣卫也都是精锐,他们还是警惕性极高的,在中年人出现的那一刻,一架架沉重的弩箭就对准了站在门口的那个中年人。
中年人就是上杉虎的心腹谭武,此刻被弩箭瞄准他也不害怕,只见他笑了笑,便准备张嘴说点什么。
“嗖、嗖、嗖...”院中的锦衣卫还等着谭武回话呢,就听见黑暗中箭矢极速的破空声,不待他们有所反应,一根根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弩箭,就狠狠贯穿那些架弩的锦衣卫咽喉。
刹那间鲜血就从那几名锦衣卫的脖颈处喷洒而出,宛如瞬间盛开的血莲那般血腥、妖艳。
……“攻!”谭武自然没有心思欣赏这些,他轻声发布了命令,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身后的马车上又走下一个巨汉,巨汉比常人要高大许多,他手提一柄大铁锤,两三步就从谭武身边越过,来到小院门口。
“砰!”一声巨响在黑夜中炸响,居民区内的所有动静,此刻都为之一顿,像是被人‘施法’给静默了一样。
没有耽搁,在小院厚重的木门应声变成无数碎木片时,谭武一马当先的提着钢刀冲进小院。院内的锦衣卫也反应过来了,他们全都向院口围杀而来。
“叮叮当当。”刀剑的碰撞声响起,随之而来的就是猛烈地喊杀声。m.gΟиЪ.ōΓG
“上杉虎的手下不愧是常年在边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