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狭窄的街巷穿插在上京城崇武门外成片的居民宅区间,这纷乱的道路网,就算是老上京人也有可能在这里迷失方向。棠平和海让还有一个年轻女子,就站在一处较高的民宅屋顶,远远望着居民宅区内,某一处不起眼的小院。
“沈重现在被太后招进宫中,商议如何吃掉范闲主动送上门的肉。”自从修炼后,棠平的眼力就变得极好,他一边观察隐匿在繁茂乔木后的小院,一边向身旁的两人说道:“如今看守的人,除了一队锦衣卫外,还有狼桃和何道人。”
有海棠和范闲打掩护,棠平他们这次压力无形中就减轻许多,范闲还是如同记忆中一样,诱导上杉虎一起出手。按他的话来说,这上京城毕竟是人家的老巢,如果调动的人手太多,容易引起北齐锦衣卫的反弹。
“上杉虎真的会上钩吗?”夜幕中三人都是身穿夜行衣,小心的隐匿自身气息,但听到棠平的话后,海让还是忍不住的轻声问道:“与其等这种不确定的‘合伙人’,我们还不如让伯山他们带人解决那一小队锦衣卫。”
这个问题棠平有仔细的考虑过,但最终他还是同意了范闲的建议,一是因为有上杉虎参与的话,事后可以分散北齐皇室和沈重的怒火;二是因为范闲接下来的谋划,需要有上杉虎这么一根搅屎棍;三当然是人少好操作,再加上自己手下可以减少伤亡,棠平自然就同意了。WWw.GóΠъ.oяG
“等吧!”摇了摇头,棠平十分平静的解释一句:“既然有更好的选择,我们就不能无脑蛮干。”
……就在棠平等人冷静地等待上杉虎方面营救肖恩的行动开始时。上京城城南一座大宅中,十几位浑身从头蒙到脚的黑衣人,此刻正高举火把,站在宽阔的院落中,沉默地等待着。
“将军,那庆国范闲颇为狡诈,我们是不是得防着点他们?”正对宽阔院落的一个房间内,谭武跪着对端坐在太师椅上的中年人,恭敬的开口说道。
“嗯!”中年人此刻正闭目沉思着,听到谭武的话,鼻翼鼓动间,轻轻的发出声音,回应道:
“本将自有分寸。”
中年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浑厚至极,谭武听后,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
中年人像是察觉到手下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缓缓睁开虎目,目光就如同两道摄人的寒光,直勾勾地落到跪在他面前的谭武身上,静静说道:“战家子孙不想给我留后路,难道你想劝我坐以待毙吗?如今南朝那些人想要卖我一个好,我为何不抓住机会?”
身为军中猛将,同样只能困守在上京城中郁闷度日的谭武,听到中年人的话,心中也是触动不已,他抱拳敬道:“属下一定誓死完成将军交代的任务。”
中年人一边用手在光滑乌黑的椅手上轻轻摩娑,一边用复杂的目光看着跪在他身前的人,谭武是他的心腹,对他的忠诚也是毋庸置疑。如果谭武他们不死心踏地跟着自己,也就不会年纪轻轻就在上京城中‘养老’,一想到这些,他刚毅的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苦笑,叹息道:“都是宫中逼我上杉虎的。”
顿了顿,上杉虎语气恢复平静,接着说道:“你们此去也要多加小心,虽然是合作,但南朝人究竟安得什么心,我也不知道。”
“是!”谭武也知道自家将军,今日白天还有进宫去面见陛下,可并没有一点效果,这才会铤而走险的跟跟南朝人合作。
想到义父肖恩这近二十年来的凄苦遭逢,再加上自己和麾下忠心之人的处境。极具声名,修为高超的一代名将上杉虎,也不免有些黯然。
“去吧!”他轻轻的摆了摆手,然后就起身回后院去了。
“诺。”半跪于地的谭武,对着上杉虎的背影,重重地叩了一下头,才起身领命而去。gòйЪ.ōΓg
……
北齐皇宫中,太后由海棠相伴,高高坐于御台之上,下方左右设了两张案几,身为南庆正使的范闲,落座在左边的桌案后,与他对面而坐的,是北齐锦衣卫镇抚使沈重。范闲仔细地看了沈重一眼,他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一点都不像密谍头目的锦衣卫镇抚使。
范闲在观察沈重时,沈重也在打量范闲,他对陈萍萍挑选的
接班人还是很好奇的。
……“范大人,今日找您过来,是因为长宁候向本宫禀报了你的提议。”就在范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