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史书这一笔杀兄弟的记载,是你于谦帮他担着,但是内阁的人能担着。”
“但是汉王爷是切切实实造反了。”
“造反?汉王爷哪里造反了?”
“啊?”于谦被朱瞻墡的话弄的一头雾水。
朱瞻墡一脸轻松的说:“哪有造反的王爷称自己为本王的,汉王爷在言语行为上可都没僭越,只是被陈赟这混蛋蒙骗了,拿着伪诏要一个说法而已,现在陈赟的事情水落石出了,汉王爷也就没事了,双方也没打起来不是。”
于谦恍然大悟,朱高煦从一开始举兵用的就是那道圣旨的名义,这边朱高炽都登基了,他也一直没其他的动静,真的造反的话他也自己搞个登基才对啊。
汉王爷这就是典型的中年男人,先试一试,能行就继续,不能行今天状态不好混过去就睡觉了。
他要真的自己登基称帝,那两边不打也得打了。
这件事情上朱高煦和朱高炽都非常的克制。
从一开始汉王爷就想好了后路,我朱高煦不是造反,我朱高煦没有造反。
试了一下,没什么人支持,自己也觉得不行,那就算了,明明白白朱高煦,清清楚楚汉王爷。
若非汉王爷本身身上的小毛病实在太多,他的大局观确实非常不错。
要知道朱高炽身边可是一群内阁在帮他出谋划策,汉王因为不怎么瞧的上文人,很多事情都只能靠他自己想。
于谦震惊于汉王的这番操作,他还是个为己谋利的藩王,今日这般作为说道最后还是为己谋利,只是心思确实细了些,人不可貌相啊。
但是更让他震惊的是眼前的少年郎,汉王和皇帝老谋深算,可以理解。
眼前的少年却也能将这事情看的如此透彻,字里行间全是通透豁达,十几岁的年纪却有一股子老成之气,偏偏还生了一副好皮囊,让人觉着不食人间烟火气。
与之交往久了,又觉得他非阴险狡诈之人,权谋城府他有,为民之心他也有,诸多手段,万般谋划,却最终仍为自己那颗赤子之心。
世间竟有这般人。
或许汉王爷那句话没错,这位殿下会是一个更好的皇帝。
一时间于谦有着那么些许的恍忽,他也竟然生出和汉王爷一样的心思来了,觉得应该让朱瞻墡去当皇帝。
朱瞻墡接过来鸿胪寺的人,汉王爷这边的人也坐了下来,双方面对面的谈。
既然汉王爷愿意谈和了,现在就是谈条件了,毫无疑问汉王爷会狮子大张口,但是这些人也都是久经沙场之人,不会什么都答应,能答应的先推脱,不能答应的直接否决,和谈也不是一日之事。
汉王爷不喜欢和这样文绉绉的人说话,慢条斯理的,汉王听着都头疼,和谈进行到第二天,他觉得不爽就又率兵去应天府外,骂了一遍才回来。
可怜的朱瞻基,明明得到消息和谈已经开始了,还得挨了一顿骂,也没地方出气,憋着一肚子的火。
和谈的第四天晚上,朱高煦来找了朱瞻墡,依旧是西湖游船之上。
“瞻墡,和谈也差不多了,不出意外的话你二叔我就要被发配西域边疆了,以后都得挨着风沙过日子了。”朱高煦摇头叹气。
他想要留在江南之地,但是朝廷咬死不放,这点是绝对不行的,汉王爷也摸清了双方的底线,朝廷不会让他再占着这么好的地方。
“二叔,西域之路通了,将来商贸往来频繁,以后不会比江南差的。”
“西域除了美女和葡萄干,其他有什么可以和江南比的。”
朱瞻墡吃着碗里的葡萄干,这是朱高煦说要提前熟悉一下当地的伙食。
“二叔,我倒是觉得这对您来说也不是一个坏事,西域多大的,重新成立的西域王国可比您现在的藩地大了好几倍,再往西去也不是不可以。”
朱高煦有些疑惑的看着朱瞻墡:“再往西?那可就是你大舅哥的地盘了。”
“大舅哥以后真正的做我们一家人也不是挺好的。”朱瞻墡嘻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