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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泪系导演》正文 第一千六百零五章 忧郁的蓝色
做的更好的吗?



把时间和记录精确写在每一天的报纸上?



速写遇见的每一个人?



就算这些我都能做到可事实上不太可能,阿兹海默不只是记忆问题,还包括了认知失调,距离判断、深浅判断不准,视空间会出问题,就算我画技没变形,画出的眼中世界也未必是客观的,问题是从哪一天开始呢?假如人生只剩下不停的记录,真的还有必要继续吗?遗憾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安乐死似乎也没法再担当一个保险措施。



安乐死出现的本意是让人可以选择有尊严的离开,最重要的是个人意志。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厘定这种个人意志呢?是确诊得病后决定安乐死的我,还是突然在注射前醒来说no的我?



目前对这件事最好的准备预案:吃饭、运动、工作、社交,认真生活、注意筛查。假如未来的我不幸罹患,对死亡的观念没有发生变化,我会选择在早期确诊的时候执行安乐死。完成手头的工作,交接或画上句点,不抱侥幸心理,坦然赴死。但是那个时候我真的能坦然吗?我也不知道。



假如我是那个女儿呢?



在丈夫当着父亲面说他病了,说要送他去养老院的时候;在他对着老父亲放狠话,殴打他,指责他毁掉他女儿人生的时候。愤怒、不可置信、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怎么还要来添乱的情绪之外,会否记起保护你是他一直身体力行的对于婚姻的神圣承诺。不过这种「保护」的界限每一对关系都不同啦。指责伤害我在乎的人不是一个我能接受的选项。



这个故事展现给我们一个世界,他们眼中的世界,而没有给我们什么解决方案。我喜欢这样的故事,给你提供一个理解的机会,去思考你的答案。」



沉浸式的体验,对于很多人来说,并不陌生。



是沉浸在一个阿兹海默症的老人的身上,以他的视角来看这个世界,却是那样的令人难以置信。



「窗外,孩子嬉戏,爸爸望着窗外,眼光迷离。



「我要妈妈」,爸爸哭了,像个孩子。



「我感觉我的叶子都掉光了,还有树枝,风和雨!」



爸爸又在找他的手表。手表找到了,时间丢了。《困在时间里的父亲》影片情节、人物皆简单,表现方式却晦涩,没有按时间顺序,如意识流一般,将一个个碎片式的画面呈现给观众,以父亲安东尼的视角来讲述一个平淡无奇却意味深长的故事。从开片安妮前往公寓探望父亲直至片尾父亲打开卧室门看到护士凯瑟琳,影片的情节皆来自父亲的大脑,混杂着过去、当下和臆想。



影片的这种叙述方式很有带入感,观众既在看别人的故事也不由自主将自己融入其中,我们既是看风景的人也在风景中,谁又在看我们?



「时间」是影片一个重要的隐喻,恰如电影一开始父亲就在找手表。父亲的时间混乱了,分不清现实世界与想象世界。父亲在时间中困惑了,生活在现实世界照顾父亲的女儿也困惑,看两个世界不断交替、叠加的观众也困惑。父亲不知道自己是谁,身在何处;女儿为父亲因病生出的古怪行为、语言难过、无奈,又无能为力;观众看



到了老去的悲哀,为父母、亲人,更为不时迷失在时间荒漠中的自己,不知身在何处,往哪里去。



现实世界中,身患阿尔兹海默症父亲总是忘记自己的手表放哪了,以为护工偷了,女儿帮他找回,然后告诉他,要跟男友保罗离开伦敦去法国。是将父亲送养老院还是又换护工,女儿在犹豫,父亲很迷茫。



镜头不断切换,影片的场景只有三个。一个是父亲自己的家,一个是女儿的家,最后一个是养老院。父亲把这三个地方混淆了,明明住女儿家,以为是自己家,把养老院也当成自己的家。这三个地方分别用了三种不同的色调,从暖色调到冷色调再回到养老院的蓝色。



安东尼的小女儿意外去世,唯大女儿安妮照顾。安妮总穿一件蓝色的衣服,似乎也寓意大女儿的理智与冷静。安妮精心照顾父亲,把生活不能自理的父亲接到自己家里,父亲却认为女儿想把他送养老院是要霸占自己的房子。混乱的记忆中,父亲看到了女儿的前夫,以为还住在自己家里。他又找不到自己的手表,再度困在时间里。他看见前女婿戴着手表,以为是自己的,眼馋地探问。这是阿尔兹海默症的典型症状,记忆力丧失,不相信他人,怀疑他人。



同一场景,父亲问前女婿女儿安妮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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