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佩芝躺在华丽的大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战争没爆发前,她也算是一个富裕人家的小姐,可是该死的战争夺走了她的一切,一枚炸弹无情地轰炸了她家,她的家人全都倒在了火海里,家没了,学校也没了,无法继续求学的她还失身给了一个毫无前途的穷鬼,自己委屈求全的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趁着年轻,和魏端本离婚,另外找一条更好的出路。田佩芝的脑海里不时冒出离婚的念头,这个念头胆大得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剧本确实和原著不一样了,按着纸醉金迷原本的剧情,田佩芝开始沦落的时候,已经有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而现在,她才和魏端本结婚近两年,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大美人,只生了一个女儿,小鬼子已经被天上的神仙惩罚了,取而代之的是多如牛毛的军阀们,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新国人,不敢像小鬼子们那样对待老百姓。所以权贵们的生活依然很丰富多彩。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几声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她警觉起来,低声问道:“谁在外面?”
薛天那轻柔的声音传了进去:“田小姐,我是薛天。”
薛天?那个米国人?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田佩芝心里疑惑,但还是起身开门。“薛先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薛天看了一眼左右两侧走廊:“田小姐,你能请我进去坐坐吗?站着说话不方便。”
“这……好吧,请进。”田佩芝有些为难地侧过身子,让薛天走了进去。
“田小姐,是这样子。我刚来重庆没几天,对这里不熟悉,听说田小姐是个重庆通,我想请田小姐明天开始带我到处走走,不知方不方便。”薛天开门见山。
“这……不太方便吧。毕竟我……”她很想说我已经有老公了,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这个人多有钱,她在赌桌上也看到了,那一大箱子的钱,除了三分之一的法币外,其他的可都是花花绿绿的米钞,现在市面上一米金可是能换800法币呢。这可是个有钱人,田佩芝只觉得心跳突然加速了起来。
“田小姐,你放心,我不会白白浪费你宝贵的时间了。我们米国人有句话,叫做时间就是金钱。我会付给你一大笔钱,作为你陪我熟悉重庆的报酬。还请你不要推辞。”薛天笑了笑,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几张花花绿绿的,面值100的米钞出来,“这里是500米金,还请田小姐你收下。”
带他四处转转就给我40万法币?这钱也太好赚了吧。有了这钱,我欠陶先生的钱就可以还清了。她心里有点小激动。当然,表面上还要羞涩地不好意思一下:“薛先生你太客气了。不就是陪您逛几天嘛,哪里还好意思要您的钱,收回去收回去。”
薛天道:“这只是小意思,你一定要收下。等回头逛完了我还有重谢。”他硬把钱塞到她手里,还趁机握住了她的玉手,还夸赞道:“田小姐你实在是太美丽动人了。我都被你的美丽倾倒了。”
“哪有那么夸张,薛先生你谬赞了。”田佩芝面色如常,心里还有些小得意。她现在确实有点傍大款的心思,只不过她觉得还需要谨慎一些才好。
薛天也不好太过份,又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田佩芝的房间。一夜无话,第二天,两人都是早早起床,胡太太,范宝华和陶伯笙都还没醒,薛天让女佣带话说自己还有事,改日再来拜访。
两人下了楼,出了院子,薛天喊来的小轿车还在等候。薛天敲了敲车窗,叶凡把车窗摇了下来,打着招呼:“薛先生,你打完牌了啊?”
薛天点点头,打开了车门,请田小姐进去。他自己也跟着一起进去。紧挨着她坐下。“小叶,这几天我还要用你的车,这里是三百米金,你先收着,要是不够就和我说。”
叶凡“欣喜莫名”,连连感谢,随后发动了车子,薛天看向田佩芝:“田小姐,我们去哪呀?”
她想了想,建议道:“我们去看大足石刻吧!那里可是佛教圣地呢。那些佛像栩栩如生,简直就是真佛在世。你去了一定会大为惊叹的!”
大足古号“海棠香国”,位于重庆市西北部,是闻名世界的石刻之乡。大足石刻是对其境内摩崖石刻群的统称,共计石刻造像70余处,总计10万尊,其中以宝顶山和北山石刻最为著名,保存最为完好。
大足石刻创于晚唐、盛于两宋,以佛教造像为主,儒、道造像并存,美轮美奂,璀璨夺目,真正体现了外来佛教文化与中国传统儒教、道教文化的历史性融合,集中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