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房间里随处可拾的衬衣,内衣,旗袍,乱扔的鞋子,放眼床上,正躺着一个熟睡中的美人,她眼角含泪,满脸悲伤,惹人怜爱。薛天吻了她的额头,让她好好休息吧,这个苦命的人遇到自己,也算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楼下庭院外传来了汽车喇叭的声音,薛天知道那是自己叫的小轿车到了,他心念一动,那些散落一地的衣服鞋子就一瞬间回到了自己身上。咱见美人打牌去咯!
“先生您请上车。”年轻的车夫打开了车门,把右手放在车檐之下,确保薛天不被碰到。薛天微微看了他一眼,叶凡,26岁,剩余生命14年7个月20天,倒真不是个长寿之人。不过这家伙居然是个土匪,这倒是有点意思了。薛天不动声色地进了车后座,叶凡快步走到驾驶位置上,发动了汽车,朝着胡太太家里开去。
汽车行驶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开到了胡太太家庭院外面。薛天打开车门,下了车,递给叶凡两块银元,嘱咐道:“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回去还坐你的车。”
叶凡接过银元,爽快地说道:“好勒。我就在这里等先生回来,哪都不去。”薛天点点头,又掏出一块银元给他:“这钱拿着给自己买点好吃的。在这等我。”
“谢谢先生。”叶凡接过银元,给他鞠了一躬。
演技还不错,要是换成一般人,估计就让你骗过去了。薛天心里冷笑着。提着箱子走了进去。
“呀,薛先生你可算来了。我们可都等你半天了。”跟着一个女佣走进宽敞明亮富丽堂皇的客厅,薛天就看到了四个正在玩扑克牌的人,胡太太,陶伯笙,范宝华,还有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田佩芝。
“胡太太好,陶先生你好,范先生你好。哟,这位大美人是谁呀?胡太太,你可没说过今天会来这么大一个美人啊!可得好好给我介绍介绍。”薛天和众人一一握手,到了胡太太的时候,他悄悄挠了挠她的手心,胡太太白了她一眼,忽然笑道:“来来来,我给你们引见一下。这位大美人是田小姐,正是风华正茂,待字闺中的年纪呢。”她从背后轻轻搂着田佩芝,把她推向薛天:“田小姐,这位是米国人,薛天薛先生。是个年轻有为的人,你可得好好认识一下人家,他没准还能带你去米国见见世面呢。”说完话,胡太太吃吃笑了起来。
陶伯笙和范宝华都不知道薛天是米国人,这时听了胡太太介绍都吃了一惊。这年头米国佬太吃香了!要是能跟薛天做点生意,那简直就是稳赚不赔啊!
薛天很高兴地伸出了右手:“很高兴认识你,田小姐。”
田佩芝有些迟疑地伸出了芊芊玉手,“你好,薛先生,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薛天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摇了两下便放开了。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他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份,接下来还要打牌,他有的是机会。
“你们都在玩牌吗?是玩百家乐,还是二十一点?”薛天随意地问了一句。
胡太太点了一根烟,“都不是,我们在玩梭哈。薛先生,一起凑一脚?”
薛天装着来了兴趣:“好啊!梭哈很刺激,我也很喜欢。”
胡太太点点头:“小翠,去给薛先生搬把椅子来。”叫小翠的女佣应诺一句,很快就搬来一把椅子,放在田佩芝的右边不远处。
薛天坐了下来,问了一句:“咱们玩多大的?”
胡太太道:“一万法币的底,没上限。不过咱们都只是玩玩,也别叫太狠了。”
薛天笑了一下:“明白了。来,洗牌吧。”
场上充当荷官的也是胡太太的女佣,她也是老手了,很快就洗好了牌,三副牌码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桌上,示意大家切牌。
范宝华拿了一张白色硬纸,插在了纸牌三分之一的地方。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荷官开始发牌,到第二张的时候,薛天的明牌是红心k,全场最大,他微微一笑:“那就五万吧。”
本来1937年的法币购买力还是很强的,100法币可以买两头牛,只可惜无数军阀割据的局面导致法币购买力直转急下,这会儿已经是金秋十月,100法币只能买一条三斤重的鱼了,要是军阀混战争地盘的局面还不能扭转的话,法币估计还得往下跌,也许哪天成为一堆废纸也不一定。
胡太太范宝华面不改色,照跟不误,陶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