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的大牛眼,看向王凝之。
“不然呢?”王凝之也傻眼了。
“我是去早些见英台,邀他一同去吴兴,跟聘礼有什么关系,就算是看上他家九妹,也没有这么快提亲的啊!”
王凝之瞠目结舌,“你看了半天这首诗,看出什么来?”
“就是英台写的一首诗啊,替他九妹写的,催促我去啊。”梁山伯脸上又露出那个傻笑,“英台也想见我,只是不好意思说,才借口让我去瞧九妹,我明白的。”
王凝之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强忍着,没有拿起一边地上的树枝,狠狠地抽打他的脸。
这家伙薄弱的脑子里,除了书本,就是他的兄弟情义,大概根本就没想着好好读一下。
对他来说,恐怕祝英台的字迹,要比这个内容重要的多。
感情您的傻笑,不是看出来祝英台的潜台词,是自顾自地觉得,好兄弟也想念自己?
难怪祝英台各种暗示都听不懂,难怪她写了一首诗,还要托人交给梁山伯,并且需要的话,就说明情况。
祝英台啊祝英台,你都这么清楚这家伙是个呆子了,还能看得上,大概这才叫真爱吧。
我爱着你的优点,也接纳你的缺心眼。
不寒而栗,不寒而栗,王凝之只觉得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而一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要在这里,给另一个大男人讲解一个女子留下的情诗内容,王凝之就更难受了。
“你好好看,你给我好好看!”
大概是被王凝之这种凌厉的眼神吓住了,梁山伯委屈而深情地又一次读起了诗句。
而王凝之的目光,则是在地上四处寻摸,不管了,他要是再看不出来,自己一定要先抽他一顿,别的再说。
我堂堂王凝之,居然要做这种事情,当真可恶!
而梁山伯这次,终于是没有让王凝之失望,再次研读内容,眼里渐渐从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感情,转变成了疑惑。
“吾乃红妆?”
王凝之就像是一个看见不肖子孙终于幡然醒悟的老父亲,差点儿就感动到哭了,真是不明白,当年这两人,是怎么好上的。
“还有,继续找。”
梁山伯皱着眉,“宜尔室家。诗经有云,之子于归,宜尔室家。这是女大当婚,托付终生之意。”
“宿之照之。照之,这不是我的表字吗?”
王凝之点点头,“现在明白了?”
梁山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英台,是个女子,打算嫁给我?王兄,这不会是你们的玩笑吧?”
看着王凝之不说话,而是去地上捡树枝,梁山伯急忙摆手:“我信了,我信了。”
王凝之白了一眼,果然暴力才是维持理智的方法。
“那你打算怎么办?”
梁山伯的表情,就像那天上的浮云,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先是茫然,再是迟疑,最后化为坚定。
“我需要先去看看,他到底是男是女。”许久,梁山伯脸上露出个腼腆的笑容来。
王凝之挑眉:“然后呢?是男如何,是女如何?”
“是男的,当然是继续做兄弟了,我和英台情深义重,岂会因为一个玩笑而生气?”梁山伯充分表达了自己的宽宏大度,然后又变得有些僵硬,“要是女的,那就先接触看看。”
“你们俩接触得还少啊?”王凝之咂咂嘴,“你还真把自己当什么香饽饽了?”
“算了算了,懒得管你们,反正我话是带到了,”王凝之摆摆手,扭头就走,“你去的迟了,大姑娘许了别人做妻子,到时候别来找我哭诉就行了,我最见不得那种没骨头的男人。”
回到院子,因为是最后几天了,祝英台也走了,谢道韫便自然而然地住了下来,虽然多少有些不合规矩,不过如今的谢道韫,也不是那么在乎规矩了。
跟丈夫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