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我必断她舌根、废她武艺,叫她再无法对主公不利……”
“嘭!!”
田蛟身形倒飞而起,重重撞在舱壁上。旧画舫一阵剧颤,险些被田蛟撞散。
田承嗣收脚而立,声音低哑,怒极反笑:“哈!不知死活的东西!田豹,限你苍龙七宿一个月内,提了田兔人头来见我。不然,便便拿你们七个人头来充数!”
田承嗣说罢,转身出了画舫。随手拽来长橹,在池中一撑、身形已跃回岸上,顷刻间消隐无踪。
斜阳昏黄,暮鼓催响。
杨朝夕在前带引,后面跟着哭花了妆容的覃清、不情不愿地往南市而走。
如今姊弟二人无家可归,又不愿将这祸水带去观中,思来想去,或许也只有乞儿帮、可以暂作安身之所。可一想到方才情急之下对圣姑出手、又与那圣女小蛮颇不对付,很快便要与之同宿一处,心中不免疙疙瘩瘩,不知该如何应对。
杨朝夕看她步履迟缓,只道是家中遭难、心里沉重,又停下来宽慰了几句。见她勉强露出几分笑意,才又如释重负、继续带路。
乞儿帮这处老旧院落,属实偏僻。杨朝夕亦是去得多了、才渐渐记住路径,隐隐觉得出入其间的坊曲,倒像是座因地制宜的阵法。只是究竟有什么门道,却不好向龙帮主刨根问底。
不多时,杨朝夕带着覃清、终于赶到旧院前那处凉棚下。只见柳晓暮施施然立在棚下、神游天外,不知在谋算什么。小蛮拽着覃明,在一盆盆花木间转悠,赏玩着融融绿意。
杨朝夕奇道:“晓暮姑娘,为何驻足不入?”
柳晓暮转过头,嫣然笑道:“自然是在等你这‘向导’接引入门。否则,岂不显得突兀?”
杨朝夕登时恍然大悟:柳晓暮自然晓得这处院落。可若没有向导,也没有那“左杨右柳、前花后酒”的暗语切口,却能自行寻上门来,岂不是要令那老丐龙在田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