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楠终于把自己的鸭子从铜炉里拿了出来,油亮枣红的色泽,香气馥郁扑鼻。
王生一一脸心痛的扶着自己的胸口,娘啊,他楠姐考试都不审题的吗?kΑn伍ξà
只差一步,都进了前五强了,与厨神只有咫尺之距,他楠姐却因为不审题白白被刷了下来。
着实冤枉啊……
林楠倒是没有注意到王生一“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手持银刀在枣红色的鸭子之上切割。
那鸭子看起来紧绷,实则皮肉分离,小银刀轻轻划过,便有薄如蝉翼的枣红色油皮剥落,裸露出柿红色肉质,肉片莹润带着淡淡水色。
馥郁的肉香夹杂淡淡的甜香瞬间飘散,距离林楠最近的苏哲嗅着这香味咽了几波口水,他看着林楠手中挥洒自如的刀片,沉着的面孔冷静的黑眸,这一切都散发着无穷的魅力。
他唇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只有他率先发现了林楠的好,他有心卖弄,看向一旁的哥哥苏沉,“哥,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苏沉看了看身旁的弟弟,从他亮晶晶的眼睛里读出了——自豪?他不明白,这人在自哪门子豪?
他面皮黑了黑,沉默了。
“哥?”
苏哲疑惑的看着自家哥哥,他还准备了一箩筐的话,苏沉不开口,他没法往下接啊。
苏沉深吸一口气,皮不笑肉也不笑,“说什么?”
苏哲展开画着秀竹图的扇子摇了摇,不紧不慢开口,“当然是我看人的眼光啊,有了林楠的帮衬,咱家的福临楼还不轻轻松松做成天下第一楼?”
苏沉粗黑的眉毛沉了沉,他已经瞥见宁轲咧着的大嘴了,虽然他自幼不愿意承认苏哲是他弟弟,奈何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字,这货丢得总归是苏家的面子。
他轻咳一声,放下手中茶盏,引导着开口道,“我已经花重金聘请了掌勺大厨。”
苏哲压根没体会到他哥啥意思,从头到脚都不按照他的想法走,让他后面精心准备用来装13的话都无用武之地,他皱着眉,“哥,你为毛要请掌勺的?”
苏沉……
他此时很想把被茶碗扔他脸上,还敢问他为毛请厨师长,福临酒楼从摆放茶盏的精品苏绣杯垫到地面铺陈的波斯地毯,无一不精无一不巧,几乎可以比拟苏家最大的酒楼——云来。
云来开在夏安,最繁华的地段,达官显贵无数,但是其每日要交付的房租也是一笔大数目,百十张嘴靠它吃饭,就这还能创下日进斗金的利润。
而云来的翻刻版福临,大把的金子砸下去不如一个偏远小镇次等酒楼的营收?这说出来不丢人吗?
他脸色又沉了沉,阴郁的看了一眼苏哲。
苏哲被他哥这一眼吓得不轻,不知道谁又惹他不高兴了,苏哲戛然收住了话头,故作一脸认真的看着林楠,实则在想待会儿送出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林楠会不会惊喜万分。
林楠手中的银刀将鸭胸部位的鸭肉片成极纤薄的片,摆放在细白瓷盘中,晶莹的雪色衬着枣红的鸭皮与柿红的鸭肉堆叠如开的正艳的花朵,姜通看着面前的鸭子肉时,花白的眉毛还是拧了起来。
“嫩”字在厨艺界的定义:食物烹饪时间短,容易咀嚼。
这两个他觉着林楠哪一边都不占,色与香倒是俱全。
他刚刚吃了卤味豆腐,清蒸鸡蛋,还有一个清蒸乳鸽,味道虽说是一般,但是食物软烂易咀嚼,各个紧扣题目。kánδんu5ζá
于仁的大蟹,虽然壳子坚硬,然而其肉质出了名的鲜嫩,只要把握好技法,想要在这五人里博个一席之位不成问题。林楠上一次所使用的冰盒,上上一次的海鲜冬瓜盅,不乏珍贵之物,不像个差钱的人,恁地这般小气,就整只鸭子上来了。
他叹了叹气,银著轻启,夹住一片粘连着鸭肉与酥皮的薄片,放进口中。
那枣红油亮的酥皮,他本以为应当是极脆的,可真到了口中,确是遇唇齿而化,只有香甜的汁液汪在他的舌尖,润而不腻,这是他从来没感受过的烤鸭。
他搅动唇齿,软嫩的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