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瓠采亭和殷色可心知有异,但察觉不到半分不妥之处。
倒是小龙王更敏锐些,显然也是意识到那高飞雀仍未走远。
不过庆云这么一吼,那高飞雀似乎也有自觉,知道自己的行藏已被勘破。
按照刚才那小子的表现,这一声明显是吼给自己听的,于是便一声苦笑,悻悻离去。
小龙王听到高飞雀走了,心中并无半分欢喜,眉头反而蹙得更紧。
庆云小声凑上来,问道,
“大哥,是不是还有一个?”
“嗯,好像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已经跟着高飞雀下去了。”
小龙王向周围扫视一眼,
“看来你们檀宗的水很深啊,这檀君的交椅比龙椅都烫屁股。”
暅之这时候已经为刘赢行过了针,灸,终于有机会插话道,
“我看却也未必,这高氏并非只有在檀宗可称巨擘,在北魏朝堂亦是肱骨。
二皇子身后的母族,就是高氏宗支吧?”
小龙王嗯了一声,若有所思道,
“王子母族这种事情,在魏国乃是禁忌。
如果今上真的有心立二皇子,依照旧例,恐怕这高氏会有不小的麻烦。”
暅之似乎早已想过此节,借口借得很快,
“可是高氏手握重兵于梁国,在朝人脉深厚,在野名著江湖,依然尾大不掉。
这个高飞雀在这个当口如此高调行事,定会引起保义军的注意。
檀君之事虽是江湖事,但这个时候,魏王断然不希望看到高氏的影响力继续增强。
所以魏王可能也会支持檀宗重聚,并且扶植一个派系弹压高氏,
先将高氏卷入檀君之争这个江湖漩涡,待其深陷其中,再伺机收紧朝堂势力。
甚至还会让保义军假借江湖纷争的由头,处理掉一些高氏的要人。”
两个女娃子平日里哪儿想过这些问题,此时只听得脊背发凉,冷汗直冒。
瓠采亭疑惑地问道,
“二哥,既然如你说得这般明显,难道高氏没有人会想到?”
“他们怎么会想不到?
只是身在局中,自不如旁观者清。
他们就算是感觉的到危机,但是他们此刻能够选择的对抗手段,
就是继续做大做强,强到令魏王有所顾忌,不敢轻动。
他们让分家出面主持大局争夺檀君之位,其实也算是做了进退两种打算,
但这一手究竟是妙棋还是臭棋,还需最后封盘数子的时候才能判断。
四妹,虽然你一直未点明自己师承,但也自认出自高氏一脉。
所以今后也要多放个心眼.
无论局势如何变幻,千万都要留足后路才好。
二哥今天这番话,其实就是说给你听的。”
自从引庆云离开南朝,暅之对这位四妹其实一直都很戒备,瓠采亭其实约莫也察觉出一些端倪。
但是在与庆云无关的问题上,这位二哥,绝对可算是一位循循善诱的兄长,对她的关心并未有一丝折扣。
听了这番话,采亭不禁心头一暖,一股热流便自眼角涌了出来。
殷色可见采亭忽然伤感,瞬间便变得十分乖巧,取了帕子帮师姐拭泪。
泪珠儿划过脸颊,此时并不止采亭一人。
山道上一袭红衣,正在孑然高歌,声音凄婉,细诉乡愁,
“兰更卞草兰。
椒香郭甲椒香秋。
秋山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