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朝议追赠耶律隆运为尚书令,谥号“文忠”。为其发了葬。葬礼异常隆重,皇帝耶律隆绪亲自抬棺,送行达数万人之多。满朝文武,王公大臣,后宫嫔妃以及外国使节,都为来陪这位权倾一时的大丞相走最后一段路。
王继忠和康延欣也在送行者之列,表情肃穆,望着那盖着龙幛的棺材被抬出来安放在灵车上。耶律隆绪和耶律隆庆,耶律隆佑,以及韩氏子弟一起拉动灵车走了一百多步。
耶律隆绪哭了,泪水打湿了胸襟。
康延欣紧握着王继忠的手,小声地说:“他还真哭了。”
王继忠紧握了康延欣的手没有说话。
康延欣继续小声说:“不过是一副衣冠,为何还哭得那么伤心?”
王继忠回头看了康延欣一眼,说:“不要乱说。”
康延欣说:“我把嘴缝上。”
王继忠说:“缝上最好。”
回到家里,康延欣说:“你为什么要我把嘴缝上?”
王继忠看了康延欣一眼,说:“这还要我说?”
康延欣说:“我知道,我只不过想知道他花那么大的力气干什么?大丞相不过一个臣子,还给他做一个假冢干什么?”
王继忠说:“据说这是大丞相的心愿,他生前得罪过许多人,怕人家报复,所以请求皇上给他做一个假冢,曹阿瞒也是一个臣子,不也做了好多假冢。”
康延欣说:“看来,他也不过一个俗人罢了。”
王继忠说:“人生在世,谁能免俗?”
二人嗟叹良久,忽然,王继忠说:“延欣,这些时,你恐怕要忙一段日子了。”
康延欣说:“有什么事情吗?”
王继忠说:“怀玉要出使宋国了?”
“怀玉要出使宋国?”
“是啊,一般地新科进士是要出访各国的,一来展示天朝人物,二来丰富进士的阅历。”
康延欣跳起来,说:“那得好好准备准备,但是,准备一些什么呢?”
王继忠笑道:“这我哪儿知道?”
康延欣说:“你当然不知道,你就是一个木头人,什么时候关心过这些?什么珍珠,玛瑙,翡翠,玻璃,河边的石头放在你面前,你能分得出来?”
王继忠笑道:“这些玩意儿,不能吃不能穿,分清它们干什么?”
康延欣轻蔑地笑了笑,说:“吃的,穿的,你就分得清?你认得出绫罗绸缎?认得出羊皮,狗皮,狼皮,貂皮,猪皮,马皮,老虎皮,狮子皮?”
王继忠尴尬地笑了笑,说:“所以,我就拜托夫人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果然,朝廷派王怀玉出使宋国,一家人分外激动。
王继忠更是老泪纵横,摆下了一桌酒,为王怀玉饯行。
王继忠为怀玉斟了一杯酒,说:“怀玉,你就要见到祖母了,要替为父多磕几个头。为父这一辈子,没有在她老人家跟前尽个孝心,你磕几个头,算是对她老人家赔罪了。”
王怀玉说:“阿爸放心,儿见到祖母,一定按照你吩咐的办,帮你解释。”
王继忠摇头道:“不用解释,都是我的错,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康延欣说:“怀玉,你这次是回家认祖归宗,一定要慎重,我准备了一些礼物,孝敬祖母,大娘,还有大伯,伯母,也给你的几个兄弟带了一些礼物。中原是礼仪之邦,比不得我们草原大漠,你去了不要胡来,不要乱了礼数,让人家笑话。”
王怀玉说:“是的,娘。”
王怀平笑起来,学着哥哥,说:“是的,娘。”
康延欣笑了,说:“知道就好,你的几个哥哥都是有学问的人,在他们面前,要谦虚,不要逞能。”
王怀玉说:“阿妈,这些我知道,若论诗书文章,我断不能和他们相比,我不会自寻没趣,让自己出丑的。”
王